可爸妈明显的偏心,也让弟弟妹妹越来越没把她当成姊姊,她就像个佣人,做着家里所有的家务事,直到三年前,她在一个同学介绍下到南部工作后才搬了出去,然后在她的生活逐渐转好之际,竟不明不白地变成只狗,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
想起那些不太偷快的回忆,她往他怀里蹭着,下意识地想寻求慰藉。
瞧见怀里的狗儿亲昵地蹭着他,易平澜眼中阴沉的情绪渐渐消融,神色缓了几分。
一人一狗在树下无声地陪伴着彼此。
易平澜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兰雨低落的心情也缓缓恢复。
「老二,待会儿吃饱后到我房里来,娘有话同你说。」饭桌上,胡氏看向儿子沉着脸吩咐。
「嗯。」易平澜应了声。
易平江见母亲脸色似乎不太好,关心地看了自家二弟一眼。他比二弟长了四岁,为人憨厚,身为长子,父亲在他十六岁那年过世后,他便一肩扛起这个家,照顾母亲与两个弟弟。
当年父亲在世时,他和老二都只上了几年的私塾,便开始帮着家里干活,老三是么儿,母亲偏宠他,他说想读书考取功名,便一直供着他读书,五、六年前,还托了关系让他进了城里的书院,每年的花销多得惊人,原本家里生活还过得去,这几年来为了供老三读书,时常捉襟见肘。
要不是先前老二从军时每月都差人送饷银回来,怕是没法再负担老三逐年增加的花销,但如今老二解甲回乡,没了军中的饷银,想起老三再过不久又要回来拿钱的事,他忍不住开始犯愁。
妻子对这事早已心存不满,一再让他同娘说把老三叫回来,别留在城里的书院,只要有心,在哪都能读书,何必一定要留在书院里。这事他上回同娘提了一次,便被娘给斥责了。
「那怎么一样,老三待在书院里,有那些夫子和先生们的教导才学得快,他前次回来时同我说了,明年春天他再去应试,这回准能考上秀才。」
老三已经考两、三次还没能考取秀才,这回能不能考取委实难说,但这话他不敢同母亲直说,只好安抚妻子,等老三考完明年的童试再看情况。
易平澜朝兄长微微摇头,示意他没事,让他不用担心,他心里约莫明白母亲找他是为了何事。
用完饭后,易平澜进了胡氏房里。
一见到儿子,胡氏便先责备他,「今儿个你舅母难得带青婉过来,你却为了只狗把青婉给骂哭,还甩脸子带着狗跑出去,这不是在落你舅母和青婉的脸面吗?你从军这些年,连人情世故都不懂了吗?」
易平澜神色淡然解释,「表妹不喜那狗,我带着狗儿出去,是不想让她看着生厌。」
胡氏瞧见儿子那冷淡的脸色,心里有几分恼火,斥责道:「既然青婉不喜欢那狗,那你就别再养着,把它丢了就是,我听你嫂子说,那狗你顿顿都给它吃肉,费了不少粮食,咱们是什么人家,哪能这般供养一条畜生,给它吃的那些肉,还不如拿去卖了换银子,也好给你弟弟补补身,他在城里读书,也没人在身边照顾着,前次回来,人都痩了一圈。」提起么儿,胡氏满脸心疼。
见母亲这般偏宠小弟,易平澜眼神冷了几分,「皮妞吃的那些肉,都是它自个儿在山里抓到的猎物,它可没吃咱们家的粮食。」他养的狗,能顿顿给它吃肉,那是他的本事,与旁人无关。
被儿子驳斥,胡氏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再让儿子把它给扔了,改口说道:「既然是咱们家养的狗,它抓到的猎物自然归咱们所有,往后别再给它吃肉,不过是一条狗,喂它吃些剩菜剩饭就够了。」
易平澜不想为这事与母亲相持不下,垂下眼没答腔。
知道这个儿子性子倔,他若不想做的事是不能硬逼着他去做,胡氏也没再提狗的事,说起另一件事。
「今儿个你舅母过来,除了来看咱们之外,还有另一件事,你也老大不小了,娘和你舅父舅母合计着,打算让你和青婉赶在过年前把婚事给办一办。」
「我还不想成亲,说到年纪,平湖也已二十二岁,也该成亲了,娘若非要让表妹嫁进咱们家,我瞧他和表妹十分般配,不如就让他迎娶表妹为妻。」他刻意撮合他们俩。
那场梦境里,他们两人背着他勾搭成奸,他无法根据梦里的事去定他们两人的罪,但对他们两人,他已心生嫌隙,无法再对他们真心相待。
胡氏一口拒绝,「不成不成,你是兄长,哪有让弟弟先成亲的道理。」她存了私心,老三是个读书人,她盘算着若是来年他考取秀才,便能替老三谋一门好亲事,这胡青婉虽是她弟弟的女儿,但胡家家世不过也就同易家差不了多少,她觉得胡青婉配不上她的么儿,她的么儿日后要娶的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可不是一般的村姑。
在她心里,老二就是个武夫,胡青婉配他绰绰有余。
「我是不会娶表妹,若娘也不让平湖娶她,那咱们与胡家的亲事怕是结不成了。」他不打算像兄长一样,一味顺从母亲,他的婚事由不得她做主。
梦境里,母亲处处纵容弟弟,即使知晓他和胡青婉勾搭在一块出卖他,也没见她出面阻止,这会儿她不让小弟娶青婉的原因,他也看得明白,她是瞧不上胡青婉的出身,认为她配不上小弟,但配他却已足够,母亲如此明显的偏宠弟弟,令他有些心寒。
见二儿子竟拒绝她为他安排的亲事,胡氏不悦地道:「青婉模样长得好,你对她究竟有什么不满?自古儿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让你娶她你就得娶她。」
「娘若真要逼我娶青婉,我情愿出家为僧。」易平澜冷冷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走,不再同她多言。
「你你你……这个不肖子!」胡氏被二儿子的话给气坏了,可适才二儿子临走前瞧她的那个眼神,冷酷得让她有些心惊胆颤,没敢开口叫住他。
「反了反了,连娘的话都不听了。」她只能嗔怒地在房里骂着。
雨天和阴天时,茶叶含水量多,不适合摘采,趁着这几天天气不错,易家上下忙着采收秋茶,易平澜也到茶园帮忙,没空再到山里打猎。
采茶时,要选在日晒最充足的午时和未时最佳,采下来的茶要先放在室外曝晒,让茶叶里的水分蒸发,再移往室内。
易平澜没去打猎,兰雨的伙食也跟着变差,赵氏顿顿都拿混着米糠的馊食喂她,她哪里肯吃,几天下来,她整个瘦了一圈。
这天她饿到受不了,自己跑进山里,打算去抓只猎物回来。
过午之后,茶叶已摘采得差不多,易平澜提前回来,来到后院,只瞧见他的黑风,却没瞧见狗儿,心忖那狗平日里也没拴着,兴许是自个儿跑出去玩了,他拿着刷子替爱马刷毛,再喂它吃了些他带回来新鲜草料。
忙完后,见皮妞仍没回来,他回屋里,询问正在缝补衣物的侄女,「如仪,你可有见到皮妞?」
易如仪停下手,抬起头细声回道:「二叔,皮妞今天一大早就跑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皮妞一直没回来,她也有些担心。
「你可瞧见它往哪个方向跑?」
「晌午时我带着观儿去找它,林婶说她瞧见皮妞进了山。」观儿还小,她不敢带他进山去找狗,只好带着弟弟回来了。
得知狗儿的去处,易平澜回房拿了弓,背着箭袋,往村尾走去,那是进山的方向。
而此时已在山里的兰雨正追着只山鸡跑,眼看着那山鸡就在眼前,她迈开四条腿跳起来扑向山鸡,结果山鸡竟在那一瞬间飞起来,让她扑了个空,一头撞到一株树,疼得她嗷嗷惨叫。
忙了一上午,她连只鸡都抓不到,她又疼又累又饿地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直喘气。
她忍不住在心里祈求着老天爷发发好心,让她抓到一只猎物吧,再抓不到,她真会饿死,呜,变成狗已经够可怜,她不想再活活饿死啊。
忽地,一旁的草丛里动了动,她欣喜地跳起来,莫非是老天爷听到她的祈祷,送猎物来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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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先攻床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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