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您就见不得我与她好,非要拆散我与她不可呢?儿子一辈子的幸福,难道比不上您一个承诺吗?若我真如爹的愿娶了何淑宛为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快活,这就是爹想见到的吗?」尤不休沉痛道。
「爹何尝愿意这样,若不是、若不是……」尤康平差点脱口而出,最后他及时打住了话。
他早就怀疑父亲的异常定有原因,尤不休紧咬着他的话不放。
「若不是什么?爹究竟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连孩儿都不能说吗?孩儿不信爹您会狠心置儿子的幸福不顾,强逼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子为妻,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尤康平几度启口欲言,最终仍是什么都没说。
为了逼出父亲的话,尤不休再道:「爹,咱们是父子,父子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管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咱们父子一块想办法,总能解决的,您告诉我吧,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非逼着我娶何家小姐不可?」
「没办法,这事没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尤康平摇着头,紧皱着眉喃喃道。
「您不告诉我,怎么知道没办法呢?您说吧,不管发生何事,孩儿都会与您一块承担,因为咱们是父子啊!」
望着站在眼前,一脸关切的望着他的儿子,尤康平沉默良久。
为了让父亲说出他的苦衷,尤不休缓了神色,温声再劝,「爹,不管什么事,一定有办法能解决,您就告诉我吧,别再一个人藏在心里,我是您的儿子,本就该为您分忧解劳,我相信天大的事,只要咱们父子俩同心,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尤康平在儿子殷殷的劝说下,犹豫半晌后,终于卸下心防,徐徐向他说起二十几年前的一段往事。
「二十几年前,一日,我贪杯多饮了几杯酒,回了房里,恰好那日你娘她回娘家去,我一时忘了这事,见有个婢女身形很像你娘,于是糊里糊涂便与她发生了肌肤之亲。而后我清醒过来,怕你娘得知这事,将那婢女送到别庄去。」
那丫头原本不肯走,在他给了她一大笔银子后才肯离开。去了别庄后,她却当自个儿是主子,仗着他的名义,在那里颐指气使的使唤别庄的其他下人。
他何尝不知,当日是那丫头蓄意趁着他酒醉引诱他,他才会一时情不自禁,错把她当成妻子,而与她发生了关系,可都已做下那事,再迫究也无用。
妻子身子骨素来不好,尤其在一连生下三个孩子,都一出生不久便夭折,更让她的身心备受打击。
在第三个孩子也夭折后,她抑郁寡欢,因此他更不愿让她知道他做下的错事,担忧她会胡思乱想,因此才隐瞒下来。
不想两个多月后,被送到别庄的丫头传回消息,说她怀了他的孩子,就在这时,妻子也被大夫诊出,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为免妻子的心情受影响,他极力瞒下那丫头怀孕之事。
而后妻子生产时,生下了个死胎,那孩子一出生便没了气息。
当时她生产后便昏迷了好几天,他担忧妻子醒来会伤心,正想着该怎么做才能安慰她,同时得知那丫头产下一子的消息,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丫头生下孩子便因血崩而死。
当时,那丫头身边有个婢女将孩子送来府里,见两个孩子是在同一天出生,他索>性便把那孩子充当妻子所生的儿子。
在妻子醒来后,他将孩子抱给她看。
说完这段多年前的秘辛,尤康平叹口气,「这些年来,你娘一直不知情,把那孩子当成亲生儿子扶养长大。」
听完,尤不休一脸震惊,「那孩子就是我?!」他从未想到,他竟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而他的生母只是母亲身边的一个婢女。
「没错。」
尤不休很快从自己的身世中回过神,明白了所有的事,他问道:「何家也知道了这个秘密?」
尤康平颔首,「当年那个将你抱来的婢女,后来不知怎地嫁给了何家老二为妾,还在她死前把这秘密告诉了他。」
当时为了封住那婢女的嘴,他给了那婢女一大笔银子,她发誓会将这秘密烂在肚子里,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得知了原由,尤不休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他是不是拿这事威胁爹,要我娶何淑宛为妻,否则就要将这秘密告诉娘?」爹与娘恩爱多年,娘身子骨又一向虚弱,爹定是不想让这桩他隐瞒了多年的秘密被娘知晓。
为了娘,所以爹才非逼着他迎娶何淑宛为妻不可。
「你现在明白爹为何要你娶何家小姐的原因了,还会怨爹吗?」尤康平望着儿子,冀望能得到儿子的谅解。
「来宝……究竟为何会离开?」尤不休抬眸问。
见他执意要迫问这事,尤康平坦白告诉他,「我把这秘密告诉她了。」
「所以她是为了替爹守住这秘密而离开的?!」
尤康平自责的颔首。「她是个好姑娘。」
来宝是为了他而选择离开尤家,她不想让他爹为难,也不想让他娘伤心,才会决定牺牲自己,默默离去。
想到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尤不休胸口便一阵阵的揪疼,神色阴鸷脱口道:「何家如此无耻,竟拿这事来要胁您,只要他们都不在了,就没人再能……」
见儿子竟动了杀念,尤康平喝道:「住口!先祖留下的家训,要行善积德,尤其不能造杀孽,你都忘了吗?」
尤不休不平的反驳,「何家都欺到咱们头上来了,咱们还不能还击吗?先祖们可没要求让咱们受人欺负不能还手。」
「予以还击自是可以,但这事要有分寸,不能伤人性命。」不想儿子因为此事起了杀心,让仇恨蒙蔽了他的理智,尤康平神色严肃的告诫道:「你要知道咱们尤家能积累数代的富贵,这都是因为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心。一旦你的心滋生仇恨,心偏了,便会在不自觉中走上邪路。」
沉默须臾后,尤不休恢复冷静,「何家欺人太甚,孩儿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一时偏激了。爹放心,孩儿定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解决这事。」
「若能如此自然最好,不过何胜宏近日一再逼迫我,要我将你与何小姐的婚事尽快定下来,我怕无法再拖下去。」
「爹先与他们虚与委蛇,假意答应稳住他们再说,孩儿会想办法解决。」他绝不会任由何家拿捏他的婚事,胆敢觊觎他们尤家,他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自家闺女回来后,原本就木讷的子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镇日里不是练武,就是指点武馆弟子武功,不少弟子都被她给打得唉唉叫,现在见了她就躲。
看着女儿这样,可让孟海菁愁死了,却又撬不开她那张嘴,问清她在尤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好让孙女和几个儿媳轮流去陪着女儿,同时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这日钱如熏和钱涛一块来练功房找她,她正练着一套拳法,看见她一拳一拳打在木桩上,那劲道让钱涛脸上那对细长的眉眼都跟着皱起来。
钱如熏在一旁等了半晌,见自家姑姑打完一套拳,接着再打一套,似是没完没了,浑然不知累,眼睛一转,狠狠抬脚踩了堂弟一脚。
钱涛疼得顿时惨嚎了声。「啊,二姊你做什么踩我?」
「我不小心的,踩疼你了吗?我瞧瞧。」她假意说着,瞥见姑姑终于停下手,她朝堂弟使了个眼神。
钱涛机伶的会意过来,朝自家姑姑跑过去,一头撞进她怀里,控诉堂姊的恶行。
「姑姑,二姊踩得我好疼,你帮我打回来。」
钱如熏没好气的瞪了堂弟一眼,这个胖子,竟敢借机唆使姑姑替他报仇,她连忙也走过去喊冤。
「姑姑,我是看你打拳看得太入迷了,才会不小心踩到涛弟。」
「你分明是故意的。」
「我没有。」
「你是。」
「我不是。」
见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起来,钱来宝抬手摸了摸两人的头,「好了,别吵了。」
两人顺势一人一边的挽住她的手,钱涛嘴馋的撒娇着,「姑姑,你练了一早上拳也累了,咱们出去走走吧,听说胡阳街那儿新开了间糕点铺子,里头卖的糕点可好吃了。」
钱如熏嘲笑了他一句,「你这小馋鬼,再吃都要变大胖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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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气娘出嫁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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