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后的清菊,一出了宫殿,便纳闷的问:「小姐,皇上召见您,为何要戴着面具呀?」
「我也不知道。」她对这件事也感到很疑惑,原本想问,但又怕贸然问出口,会惹他不悦。
清菊自顾自的猜测,「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的脸……」
只不过她还没有说完,便被百里翎正色制止,「清菊,不要胡说。」随便批评臆测皇上的容貌,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也许会招来灾祸。
明白自己方才差点失言,犯了忌讳,清菊赶忙应道:「奴婢知道了。」一路上她都不敢再开口,只是安静的跟在主子身后,走回玉遥宫。
待百里翎主仆俩走出麒云殿后,冉骧随即摘下面具,露出俊朗英挺的面容,眉心不悦的皱在一起。她就这么急着想离开,不愿待在他身边吗?
对此,他有些恼怒,旋即瞥见拿在手里的那只白色面具,不禁又释怀了。她看不见他真正的面貌,认不出他,难怪这么急着想走。
等日后她得知两人早已见过面,不知道会有多吃惊……想到这里,他不禁咧开一抹笑。
侍立一旁的太监葵平,没有忽略他忽怒忽喜的神情,试探性的问:「皇上,您很中意百里皇后?」
冉骧从怀里取出一枚香囊,凑到鼻尖深深吸了口气,直到那抹淡雅的香甜充满整个胸腔,才缓缓开口,「她很好。」
将研磨成细粉的香草小心翼翼分装进数个囊袋里,最后细心的将封口缝起来,再系上一条红色的丝绳,全部做好之后,百里翎垂目看着那些香囊,眼前浮现了一双亮灼灼的眼。
从上次在树下见过他之后,已经隔了两天没见面了。
那日他要她多做几个香囊给他,回来后,她便差人打听了下,宫里刚好有那些香草,她命人找来,今晨才有空将香草碾磨成细末,做成香囊。
略略思忖了下,百里翎压抑着想去见他的念头,抬头望向正在收拾桌子的清菊,「清菊,你帮我走一趟,把这些香囊拿给他好不好?」
明明只是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但这两日她却常常想起他,她很清楚自己不应该也不被允许有这种感觉。
她即将成为皇后,除了皇上,她的心里不该再有任何人。
「拿给谁?」清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解的问。
「就是那个人呀。」
一听小姐这么说,照顾她多年的清菊随即明白,但不免有些讶异,「小姐,您做这些香囊是要给他的?」她一直以为小姐做这些香囊是留着日后要用的。
「嗯,他前日托我做几个给他。」
「小姐,您不要忘了您的身份。」小姐鲜少这么惦记着什么人,清菊不禁忧心提醒。
「只是送些香囊给他,跟我的身份有什么关系?」百里翎不以为意,拿了一只稍大的锦袋,将做好的香囊一个个装进去。
「奴婢自是知道小姐没有别的心思,可是这宫里人言可畏,若是让人知晓小姐亲手做这些香囊给男子,怕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出。」
百里翎轻轻一笑,「我同他只见过两次面,我连他姓啥名淮都不知道,能有什么?只是见他似乎很喜欢这香囊的味道,刚好宫里又有这些香草,所以就顺手做给他了,你不要想太多。」这些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她却暗自心惊,竟然连清菊都察觉到她不寻常的态度。
听小姐这么说,她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忍不住又劝道:「小姐心性善良,不过这宫里人心难测,小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比较好。」
百里翎赂微思索了一下,「罢了,你说的没错,这些香囊还是不要送了。」宫里是非多,还是不要徒生风波,免得落人口实,她便将装了香囊的锦袋收好。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了,但翌日午时,百里翎从一名太监那里拿到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她问太监是谁写给她的,太监却只说等她看了信便知。
拆开信,里头却只有一行字。
我在老地方等你。
她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虽然只有短短一行字,她却马上知晓写信给她的人是谁。
「小姐,您在看什么?」清菊从外头领着几名宫女端着午膳进来,见她手里拿着一方纸笺在看,随口问道。
「没什么。」她神色自若的收起信笺,不想让清菊知道那人写信约她见面,不想让她操心。
用完午膳,遣退其他宫女,准备午憩,百里翎躺在床榻上,轻轻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的全是信中的那句话——我在老地方等你。
不行,她即将成为皇后,不能再私下见他,若是让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她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
可是,他在等她,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和顾虑,也许会一直等下去……她迟疑。
而且,他该不会又犯头疼了,所以才约她见面吧?她有些担心的想着。
脑海里思绪翻飞,令她无法安心入睡,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他。
最后,百里翎索性翻身坐起。「清菊,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说完,她便下榻找来一套宫女服换上。
「小姐,再过五日就是封后大典,您还是别出去了,而且辜夫人说她今天下午会提前过来,教导您一些宫规。」
很快的换上宫女服,百里翎背着清菊将装有香囊的锦袋悄悄收进怀里,回头好声好气的说:「我晓得。我会早点回来!好清菊,这两日闷在殿里,一直演练着各种礼仪,再不出去透透气的话,我会闷坏的。」
「小姐……」见小姐语毕,便俐落的掀开橱柜最底下的板子,走进秘道,清菊还未出口的话只得打住,有些忧虑的轻皱起眉心。她方才瞧见了,小姐将装有香囊的那只锦袋偷偷放进怀里,小姐八成又是去见那个人了。
小姐跟那人真的没有什么吗?小姐从不曾这么惦记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这实在很反常,她很难不担心呐。
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快下雨了。
百里翎加快脚步,来到约定之处,在树下没看见人,她左右张望了下,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嗓音,「我在这儿。」
她抬起眸,发现他居然坐在对面的乐树上。
「你在那里做什么?」她走到树下,仰起头问。
「喂鸟,你等我一下。」看见她来,冉骧开心的咧开一抹笑,从一只玉盒里,抓出虫儿分别喂进鸟巢里那几只雏鸟的嘴里。
「你喂鸟做什么?母鸟呢?」她不解的问。
「母鸟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母鸟不见了?」见他小心翼翼喂着雏鸟的柔和神色,令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
「我这两天都在这儿等你,从白天等到晚上,都没看见母鸟回来,我想那母鸟不是死了,就是被人抓了。」喂完鸟,他将玉盒收进怀里,跳下树,随手将两手往身上擦了擦,走到她面前。
「你这两天都在这儿等我?」听见他的话,百里翎难掩惊讶。
「你为什么都不来?那日我已跟你说了会在这里等你。」他黑玉般的双瞳紧紧瞅着她,语气里透着一丝责怪。
「我……在忙,走不开,你以后不要再等我了。」她垂下眸,避开他直勾勾的眼神,心头莫名有些紧涩。
他们俩身份不同,不能再私下见面了,这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他。
「为什么?」他俊颜不悦的一沉。「你不想看见我吗?」
「不是,封后大典要到了,我没空再出来见你。喏,这是你要的香囊。」百里翎将攒在怀里的香囊取出来递给他,低垂着头,避开他那过于炽亮的双眼。
他接过香囊,小心地收进怀里,然后伸手抬起她的下颚,不再让她回避他的视线,「你是不是讨厌我?」
被迫迎上他亮灼灼的黑瞳,胸口仿佛有什么震荡了下,她的心顿时一慌,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讨厌我?」他执拗的再问了一次,用力捏紧她小巧的下颚,执意要得到答案。
「好痛,你放开我。」她蹙眉低呼。
见她黛眉轻颦,他连忙松开手,瞥见她白嫩的皮肤被他捏得泛红,他有些紧张的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弄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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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狂君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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