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柳侍衣在这院子里跟你是最亲近的。」沈在野道:「先前本还与怀柔走得近,后来不知为何弃了怀柔就跟了你。」
这事院子里没几个人知道,连桃花都没看出来。听沈在野这样说,下意识地就看了顾怀柔一眼。
顾怀柔怔愣了片刻,随即恍然大悟:「我就知道她攀了高枝,却不知到底攀的是谁,这府里柳氏爱巴结的人不少,独独与段娘子来往不多,我还以为是段娘子太过低调,所以她没法子巴结呢,原来……」
段芸心皱眉,手捏得死紧,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她心里有很多郁结,没办法跟别人说,就爱来找妾身说,也算不得什么亲近。」
「在她出事的前一天,不是还去找你说话了吗?」沈在野揉了揉眉心:「兴许她是真心想与你交好,然而你这心可真狠,为了除掉异己,竟然会选择杀了她。」
「妾身没有!」段芸心咬牙:「妾身一直吃斋念佛,怎么可能起杀人之心?」
「衙门里的刽子手都在家里供菩萨的。」秦淮玉撇嘴:「就是因为杀人的事做多了,要求菩萨保佑避免冤魂缠身。」
「你……」张了张嘴,段芸心竟然觉得有些百口莫辩,她本就是无辜的,其他的证据都不足为惧,奈何相爷怎么好像也不相信她。
难不成是先前做的事被发现了?不可能,她可以确定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查出来,相爷就算怀疑,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怎么会就怪在了她头上?
除非……姜桃花给爷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段芸心抬头就看了桃花一眼,眼里满满的都是怨恨:「我与姜娘子算是无冤无仇,就算娘子不念先前品茶会相助之恩,也得讲道理。我没做过的事,怎能强扣在我头上?」
桃花一脸莫名其妙:「又关我什么事了?」
站在旁边不说话也要被扯进去?她从头到尾除了用个道士企图诈一诈她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做啊!现在要问她罪的是沈在野,跟她有几文钱的关系?
「若不是你,爷怎么会觉得人当真是我杀的?」段芸心皱眉:「爷不是这样会冤枉人的人。」
的确不是会冤枉人的人,只是个会冤枉人的畜生罢了。桃花撇嘴,看了沈在野一眼,意思是你自己来,我歇了。
沈在野黑着脸,不耐烦地道:「衙门审出来的结果,与别人有什么相干?你要是不服,便去衙门说话吧,外头的捕快已经在等着了,柳家也要一个交代,你便让段大人和柳大人去京都衙门对峙吧,这件事我相府不管了。」
倒吸一口凉气,段芸心十分不能理解:「爷,您怎么会这样?妾身摆明是被人冤枉的……」
「你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沈在野抿唇:「现在两个人证都说你是凶手。」
「我……」想到了点什么,段芸心眼睛一亮:「柳氏出事的那晚上,妾身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啊,除了让人给凌寒院送香之外,其他人也都没出去过。这能算是证据吧?」土妖丸巴。
「你和你院子里的人出去没出去,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沈在野道:「算不得数。」
「那夫人也可以替妾身作证。」段芸心抿唇:「妾身没有撒谎,当晚的确是去送香了,之后宵禁,府里的护院也定然没再撞见过我院子里的人!」
梅照雪虽然一直在养病,但到底是得沈在野心的正室夫人,她出来说话的话……
「爷。」不等段芸心想完,门口竟然就响起了梅照雪的声音。
众人都是一惊,纷纷抬眼看去,就见梅照雪脸色苍白。扶着丫鬟的手跨了进来:「妾身该死,下人一直瞒而不报,妾身还不知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沈在野脸色缓和了一些,起身接过她的手,淡淡地道:「你既然身子不适,就好生养着,府里的事交给姜氏也可。」
咳嗽两声,梅照雪摇头:「姜娘子虽然能干,但到底只是娘子,段氏与她同级,处置起来她未必能做好。妾身的病已经好了些了,既然已经知道了消息,那怎么也得出来做主。」
早不来晚不来,事情快结束了才出来,还顺带踩她一脚?桃花听得轻轻摇头,姜还是老的辣。梅照雪这时机掐得未免也太好了,就跟一开始便料好的一样。
段芸心本是很期待梅照雪能拉自己的一把的,然而真当梅照雪出现了的时候,她的眼神反而黯淡了下去,看着梅夫人那苍白的脸色,像是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你来得也正好。」沈在野道:「段氏说前些天往你院子里送了香,是晚上的时候去的,你可记得?」
「香?」梅照雪很茫然:「什么香?」
深吸一口气,段芸心咬牙:「是妾身从娘家带来的特制清香,凌寒院的绣屏收下的。」
「绣屏?」梅照雪转头就看向自己身边的丫鬟:「你可收到了?」
绣屏一脸无辜地摇头:「奴婢这几天一直在主屋照顾夫人。从未离开,也不曾收到什么香。」
「这样啊。」梅照雪一本正经地看着段芸心道:「那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吗?兴许你的人送来的路上弄丢了,关系不大吧?」
对上她这双温和无害的眼睛,段芸心忍不住浑身发抖!
好个梅夫人啊!真不愧是稳坐正室之位的夫人!她还真当她是病了要躲避一段时日,谁曾想原来一早就对自己动了心思。本还是联手要对付姜桃花的,谁知道她竟然转头就捅她一刀!好,好得很!是她没料到梅照雪演技这么好,这一局输得不冤!土见私划。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沈在野看着她的眼神已经是冰冷至极:「芸心,做错了事没关系,但抵死不认就难免让人厌恶了。」
心里一抖,段芸心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一直伺候的男人,突然明白了秦氏、顾氏甚至是孟氏的心情。
原来冷眼旁观看她们被处置的时候,她还在心里笑话过这些愚蠢的女人,男人在对女人没兴趣了之后,哪里来的什么信任?既然已经败了,歇斯底里、痛哭流涕。不都只会更添狼狈而已吗?
结果现在真正轮到她自己的时候,她明白了,心里真是有千万个不甘心,恨不得抓着这男人的衣角大声问他,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相信自己?为什么那么长时间的恩情,也不能让他多相信她一点?
「爷!」终于忍不住开口,段芸心捏着拳头,满眼是泪的看着他:「妾身从来没争抢过什么,您觉得妾身会为了争宠杀人?」
沈在野目光怜悯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屋子里气氛有些凝重,梅照雪轻咳了两声道:「段娘子看起来有挺多的话想对爷说,咱们不如就先散了吧。等事情有了结果。再知会各院便是。」
「是。」众人齐声应下,纷纷朝沈在野行礼,然后往外走。
桃花走在最后。跨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段芸心一眼。
这个女人一度让她觉得是后院里最聪明的,原来一旦落马,跟别的人也没什么两样。说到底,也都不过是被男人摆弄的可怜女子罢了。家族荣耀,面儿上的恩宠,一生之中到底是有多长的时间是为自己而活的?
「姜娘子。」梅照雪在门外等着她,见她出来便笑道:「最近辛苦你了。」
是挺辛苦的,背的锅都能煮全府人的饭了。桃花一笑,跟着她慢慢走:「夫人身子既然好了,那账本和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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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桃花压相爷 卷三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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