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萝涩睡醒过来,已暮色四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了。
她捂出了一身汗,觉着身上的棉被大概有十多斤重……简直没把她压死过去。
素白的里衣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难受地紧,头发粘在脖子上,她头昏脑胀地打量着周遭环境。
这不是她的阁楼卧房!
她现在躺在一张梨花床,手边是天青床帐,被褥都是簇新,还是富贵的锦面儿缎子。
挣扎着要起身,却见梁叔夜一脚蹬开房门,捧着一碗药,咋咋呼呼冲了进来。
「嘶,烫死我了!」
他甩着手指,不住对着指尖吹气,最后瞥见案条上的瓶炉三事,便蹿到太师椅上,赶着俯身,把手摸到冰凉瓷骨的瓶身上去。
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凉意,他才长长抒了一口气。
「我觉得,你……下次摸耳垂就行了」
萝涩病容苍白,见他那般滑稽的模样,不掩眼底的笑意。
梁叔夜见她醒了,有些窘迫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清了清嗓子道:
「咳,你醒啦?那正好,赶紧把药喝了,喝了立刻走人,别占着我的床,也就你有这个胆子,换了别人,早叫我丢出去了」
他嫌弃地将药碗一推,不敢再碰,怕烫着自己的手。
萝涩趿拉着鞋子,披上外衣,朝着桌案处走来,她无力笑笑,配着苍色的病容,喉咙疼得冒烟,沙哑道:
「多些照顾啦」
她伸手要去捧药碗,梁叔夜不忘叮嘱一声:「诶,别烫着」
萝涩是常年和灶台油火打交道的,自然不怕烫,多少次油爆在手背上,她眉头一蹙,擦掉也就是了。
不是谁人都跟梁叔夜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灶台炒菜,就是灶门,他都很少进去。
长眉颦着,她皱巴着一张脸,把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尽数灌进肚子。
呼,吐出一口浊气,萝涩吐着舌头道:
「好苦好苦,我要吃糖」
「糖?你这个麻烦的女人,吃药还吃什么糖啊」
「因为药苦啊……」皱巴着一张小脸,萝涩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难得见她服软,梁叔夜闷声一通埋怨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四处翻找,总算拣出一盒金丝蜜枣来。
萝涩心满意足地丢进嘴里,抿着甜丝丝的,盖过了口舌上的苦涩,她含糊问道:
「你家有丫鬟了?」
「没有,就我和桑柏两个,我嫌烦,一个都没从桃花渡来过来」
萝涩惊讶道:「那谁给我换的衣服,擦的身?」
「我啊」
梁叔夜很诚实的就回了,后来才跳开一丈远,把手挡在脸上,视死如归道:
「可以不打脸么?」
萝涩这一惊之下,喉咙里被枣子噎住了,她猛地憋红了脸,弯下腰不住地咳嗽起来——
梁叔夜赶紧给她顺着气,也是急得不行:「快、快吐出来,是被枣核卡住了么?」
「咳、咳……」
一看不行,他跟着弯腰,伸手就往她嘴里掏去——
萝涩又惊又怒,就着他手指狠狠咬下,险些没给他咬断了去。
梁叔夜惨叫一声,急忙从她嘴里抢出手指,岂料萝涩嘴唇软软的,十分温热,她又吮吸得很紧,拔出来时带出一丝银线,只听「啵」得水声,场面糜艳。
一番酥麻从指尖一直传到了后腰,他呆若木鸡,腾地就烧红了脸。
好不容易顺了气,萝涩杏眸圆瞪,拔声道:
「你干嘛!」
「我、我去看看牛长庚把汤面买回来没有!」
梁叔夜扭头就走,脚步乱得像在逃,萝涩叫了他一声,他却恍若未闻,只管一味往外头冲去。
对着飘着油花的汤面儿,萝涩一点胃口都没有。
牛长庚买回汤面,只萝涩一人份的,根本没顾着梁叔夜和桑柏,而且赶也赶不走,就坐在圆桌案边,定要看着萝涩吃光才行。
萝涩从病中的昏沉里醒过闷儿来,她的脑海中挥不去的,是那穿越女可怖的死状。
她心下忧悸,便问牛长庚:「你方才出去买面儿,可有听见什么消息,关于驻防将军府的?」
牛长庚点点头,正色道:
「有,我正要和你说呢,傍晚间听说何府走水了,烧了一处废弃的院落,人倒是都没事儿,后知府衙门晓得了,霍知府第一时间便赶过去了」
萝涩眸色一沉,心里想不明白,为何杀了人,必须要烧掉?即便是毁尸灭迹,也有许多种法子啊。
「那——有没有谁家丢了小姐的?」
「没听说,倒是红袖楼的老鸨说,楼里的头牌姑娘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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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小厨娘 卷一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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