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丢了手里的鱼跑到知晚身侧站着,很想上去看看冷风手里的紫玉抹额长什么样子,她记得姑娘那日来卧佛寺祈福,戴的就是紫玉抹额,可是回去的时候却丢了,她们都说是姑娘被狗追的时候乱了发髻才丢的,只是方才只是远远的瞥了一眼,不确定是不是姑娘的,只是郡王爷怎么会这么生气?
知晚穿着湿鞋,脚上难受,白芍担心她的身子,知晚便回了小院。
看着知晚湿漉漉的进来,姚妈妈还以为知晚怎么着了,把丫鬟一顿训了,尤其是茯苓,她没找到大树叶,跑回来拿铜盆,茯苓被训的头低低的,姚妈妈呵斥道,「还傻站在这里,还不赶紧去准备热水给姑娘沐浴更衣。」
知晚摆手道,「我不冷,换身衣服就可以了。」
换好衣裳后,姚妈妈又端了一碗姜汤来,要知晚喝下去,知晚拗不过她的好意,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吃过午饭后,知晚便在屋子里画图纸,桓孜的病不是施针就能治好的,他的脑袋被木棍敲过积有淤血,淤血压破了神经才导致双腿无力站不起来,只要把脑袋里的淤血消除掉,站起来不是难事,在赵家,伍承说的时候,知晚就断定了,只是淤血要是在颅内的话,她就算医术再高,也救人乏术,不过好在他的淤血就在表面进去一点点,知晚有七成把握。
知晚把图纸画好,交给白芍,让她去找人订做。
一个多时辰后,白芍回来了,把图纸递给知晚,摇头道,「奴婢跑了四五个能制绣花针的铺子,都说姑娘你要的针他们做不了。」
白芍不识字,看图时觉得很简单,不就一个铁块中间掏空,简单的很,哪知道匠工告诉她,图纸上画的不是铁块,是绣花针,白芍那个尴尬啊,觉得姑娘要求的有些难为人了,那么小的针还要把里面掏空,这太难了,可是知晚的吩咐,她不得不照办,跑了几个大的铺子,可惜答复都一样。
知晚很无奈,不就是个输血用针,前世很寻常的一个东西,到这里都弄不到,没有这个,叫她怎么给桓孜治病?
知晚有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力感,白芍望着她道,「姑娘,匠铺掌柜的让奴婢拿图纸进宫,说宫里的匠坊有很多的能工巧匠,没准儿能有人办到。」
知晚眉头依然蹙拢,宫里的匠坊,她进不去啊,知晚想了想,又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天让茯苓把图纸送桓府去,让桓夫人想办法。
第二天,知晚还在吃早饭,姚妈妈就把包袱收拾好了,能带走的都带上了,她们都明白,这回回去,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
知晚出屋子的时候,谢宁姝来相送,想哭却忍的辛苦,最后道,「我不哭,等我脸好了,我就回忠义侯府,到时候我再去找你玩。」
知晚笑着点头,谢宁姝脸上裹着纱布,不好送知晚上马车,就送到姻缘树下。
从卧佛寺下来很快,此时天色尚早,来进香的人不多,到大路上时,春香和钱嫂就带着尘儿和思儿回小院住了,知晚则回侯府。
坐在马车上,知晚掀了车帘看着街道,忽然马车一晃荡,知晚往前一踉跄,车夫忙说对不住,而后道,「前面怕是出了什么事,把路给堵上了。」
白芍掀了车门帘,就见前面有辆马车停着,对知晚道,「要不,绕一条路吧?」
车夫下去瞅了瞅,回来道,「后面也堵了好几辆马车。」
知晚没辄,只好在马车上等着,可是等了半天,实在等不急了,就下了马车,往前走了十几步,就见到有很多人围着,知晚还见到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站在二楼,哭的是声泪俱下。
知晚问一旁的妇人道,「这里出什么事了?」
妇人瞅着知晚,笑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前几日京都出了件大事,越郡王和相王世子因为一朵牡丹花打了起来,把春风楼给拆了,老鸨伤心要跳楼呢。」
妇人说着,一旁另外一个青衣妇人便呲笑道,「得了吧,从春风楼被砸起,她就在楼上哭,说要跳楼,这都几天了,也不见她跳下来,我听说,她这是反抗越郡王呢。」
前一个妇人摇头道,「就是借她三五个胆子,她也没胆子反抗越郡王啊,不过我倒是听说,牡丹乃百花之首,皇后也爱戴,现在却戴在青楼女子头上,亵渎了皇后,春风楼会不会被查封还不一定呢。」
一旁的清瘦男子笑道,「老鸨跳楼是假,想卖了春风楼是真,只是这楼是因为越郡王被砸的,大家都怀疑他是看中了春风楼的地段,想据为己有,才借着花魁戴牡丹找茬的,春风楼背后的老板惹不起越郡王,但要他咽下这口气,哪怕是我也不会甘心的。就想闹上一闹,看有没有谁有那个胆量跟越郡王作对,把春风楼给买了。」
知晚瞅着春风楼的地段,处在闹街。四周是酒楼,绸缎铺子,不是那种青楼一条街,知晚心动了,只是这地方要是能买下,少说也要两万两吧?
知晚正估算着,那边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我不怕死,我出二两!」
知晚,「……。」
楼上老鸨听到二两。没差点气抽过去,还没等她开骂呢,就有人劝道了,「王二麻子,二两银子够你去青楼玩一宿了。你要真买了,没准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你果真不怕死?」
王二麻子脖子一缩,改口道,「二两贵了,两个铜板我就要了!」
老鸨气的嘴皮直哆嗦,两个铜板。春风楼里什么东西两个铜板能买到,岂不是白送给他了?!
楼下,有人调笑道,「春三娘啊,春风楼在京都也开的有三年了,你看哪个得罪越郡王的有过好下场。最好的下场就是咱大越第一村姑了,砸晕了他,还得了皇上的赏赐,不过听说最近她失踪了,我瞧十有八九也死在越郡王的手里了。有人要,你就赶紧脱手吧。」
很快的,就来了一群官兵,嘞令瞧热闹的人群散去,知晚也回马车上坐好,心思呼啦啦的转着,尘儿被禁足,离不开京都,她应该也不会走,要在京都立足,权势必不可少,既然春风楼急着脱手,不如买下?至于越郡王那里,知晚想他还不至于会从她手里抢。
可是买下春风楼,这生意由谁去谈呢,进了侯府,想出来肯定不容易,知晚犯愁了。
马车往前,透过敞开的窗户,知晚见到了容景轩,忽然想起来,容府还欠她万两银子的诊费,万两银子买下残破不堪的春风楼应该足够了。
知晚叫车夫把马车停到一旁,拿出笔墨,写了封简单的信。
醉风楼,容景轩推门进去。
屋内,元皓和楚沛正在对饮,见他进来,笑问,「诊金送出去了?」
容景轩摇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楚沛给他倒酒,笑道,「你就别急了,越郡王不也在找她吗,为了个村姑,连明珠郡主都不娶了,只是这回怎么没见他画像寻人?我对那村姑很好奇。」
元皓轻挑俊美,「怎么楚兄对那村姑也好奇了,前些时候,楚夫人叫你娶她,你可是几天不回府,现在后悔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楚沛脸颊微红,瞪了元皓一眼,「我只是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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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医号皇太后 卷二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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