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魏姿又觉奇怪,「哥哥怎么将东西随便送给个陌生人了?」
永王妃也不知,也想知道,倒觉是缘分了。等到夜里丈夫和儿子才回来,等儿子跟自己问过安,这才问道,「你姥姥送你的花灯去哪了?」
魏临答道,「中秋那晚送人了。」
永王妃温软笑道,「送谁了?」
「只知道姓谢,看着好玩懂事,我拿着花灯也不像话,她也喜欢,就送她了。」
永王妃恍然,永王爷在旁问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永王妃笑道,「王爷可知那姓谢的小姑娘是谁?今日我瞧见了,就是那谢大人的千金,名唤小玉。」
永王爷笑道,「倒是有缘分。」
永王妃笑笑,「今日阿姿的花灯坏了,便让人拿去放着,让那谢小姑娘瞧见,说她也有一个。众人便说她撒谎,疏离了她,让她受了很大委屈呢。」
「孩子家下回再见就忘了这事了。」
「这倒是。」
两人都觉是孩子家的事,有什么可担心再见还有芥蒂的。倒是魏临闻声,想着自己好心送她,却无故给她添了灾,倒是自己的过错。下回要是再见了她,就同她好好道个歉吧。
☆☆☆
八月下旬,气温微凉,已可见初秋影子。
谢崇华早早来到衙门办公,许通判也来得早。共事两个月有余,许通判对他敌意已无,一起处理案子,十分投机合拍,久未有过的痛快。
今日两人打算去河堤勘察,看可有要修筑的,好及早防范,免得汛期一到,下游百姓受苦。出门时谢崇华想起一事,问道,「那师爷是不是近日请辞了?」
「年岁已高,是打算走了。」许通判何等聪慧,猜出话中用意,问道,「大人有要举荐的人?」
谢崇华说道,「以前在太平县共事过的一位师爷与那位老师爷不相上下,也公正严明,遵从律法,倒是想举荐的。」
师爷并不算是朝廷正式编排的官员,多是民间秀才或者是有能力的人担当,州里的师爷考核稍微严谨,但也是看知州喜欢。这事本不必过问他,可他既然跟自己提,也是尊重他的。
这种无意中就被笼络的感觉,许通判却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许是因为是真心待人,而非刻意为之,也更显得这人真诚,越发觉得可深交。
「既是有才华的人,那就请来做师爷吧,大人使唤得顺心就好。」
和他商议完了,谢崇华便想晚上回到家中,就给慕师爷去信,邀他来冀州共事。赵押司他有心提拔,只是押司未走,不好提。等日后有了机会,再提吧。
两人还没出到大门口,就有衙役跑来,见了两人脸上立即松了一气,「还好大人没走,刚闹市有个汉子吃东西不给钱,摊主寻他拿钱,他说自己是永王爷府里的,就是不给钱,还打伤了摊主。我们将他押了过来,瞧了腰牌,的确是永王爷家的,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呀。」
「此事证据确凿么?」
「刚好小的和麻六巡逻路过,亲眼瞧见的,当然不假。」衙役又忍不住问道,「大人要怎么办?」
谢崇华脸色颇沉,「怎么办?这种事不是最好办的么?既然证据确凿,那赔了摊主药钱和吃饭钱,再杖责二十大板子。」
衙役愣了愣,转而看向和永王爷来往严密的许通判。许通判将视线悠悠挪开,更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大人,那可是王爷府的下人啊,谁敢打啊。」
谢崇华见他畏首畏尾,知他惊惧那永王爷,义正言辞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依仗主子为非作歹的下人,不守规矩,坏了王爷英明,毁王爷清誉,简直是罪加一等。速速让他拿银子给摊主,杖责之后就放了吧。他不可赔,就关起来,直到他肯为止。」
衙役苦不堪言,难怪说他是硬骨头,真是硬骨头,王爷都敢惹,他不要命,他还要命呢。
许通判终于收回视线,好整以暇瞧看,「还不快去,大人的话也不听了?」
衙役只好边骂边去,将话传到前堂,也让同僚愣了好一会,更让那汉子没想到。最后吃了顿棍子赔了钱,狼狈地跑回王府去了。正好主子在,进门就跪身,将是非颠倒一番,将那谢崇华说得十恶不赦,「……他还说王爷故意纵容小的作恶,是您管教不严。可小的真的是身上没带钱,摊主却死咬我不放,小的误伤了他,谁想就挨了一顿棍子。小的受了侮辱没关系,但那谢崇华,分明是在踩王爷您的头啊!」
谢崇华带许通判去察看了各处河堤,将那有损坏需要加固的记下,等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刚进家门,管家就说府里来了贵客,一问是谁,竟是那永王爷来了。
他心想是为了白天罚他家奴的事,生怕他迁怒家人,也顾不得鞋子裤管还沾着泥,便急忙往大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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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锦绣妻 卷三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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