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心思细腻,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态度转变。不过他也不显露,温声笑道:「我带了你喜欢的糖糕。」
溪光定定的看着他,不冷不热的回:「府里有。」说完之后,她又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兴阑珊。既然她都这样不高兴了,为何还要同这人维持表面上的和气。
「昨日,我也在大同坊。」
陈砚神色如常,「我知道。」说完之后,气氛就有些凝滞,他好似也有所察觉,因而又继续开了口:「我遇见了府上二小姐。」
溪光看着他,一时心头浮起了无数念头,最终却道:「你不光遇见了我二姐,你也知道……你遇见我了。对吗?」
其实一个人聪慧不聪慧,端看用不用心。不然凭溪光这样能躲懒就躲懒的性情,又怎么会从陈砚刚才说的话中加以揣测呢。
「你刚才只说遇见我二姐了,可见有意避开提我。又带了我喜欢的糖糕来,大约就是来哄我的。」瞧吧,溪光也不并蠢。她眸光清亮的望着陈砚,叫人瞧不出她现在是个什么情绪,「陈砚,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这些话,将年轻男子逼得哑然,一贯谦和温雅的脸上深深皱起了眉。
溪光故作轻松的笑:「不会是你推我的时候,就知道是我了吧?因着我莽撞害了苏枕杏,你才假意不知,好替她出气的。」
「央央!」陈砚喝止,他抿着唇看溪光,好似为她竟然这样看待自己而动怒。平静了片刻,脸上则又笼上了愧色,言辞恳切道:「昨日我的确没认出你,只是后来遇见宁檀,我才……」
这话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已经说不下去了。
「怎么当时没认出来,事后就觉得是我了?」溪光显然不是个能克制自己情绪的人,是她先动了心,才会如此的失望。之前她以为的如意郎君,好似也不是她想的那样如意。她只觉得有些好笑,就真的笑着问了起来:「是不是那时候,眼里心里都是苏枕杏,旁人是谁也就不重要了?」
溪光不过是仗着同陈砚定过婚约才这般质问,可实际上,除此之外,她就好像没旁的半点立场。
她和他之间真的有感情吗?
大约是没有的。
昔日的「宁溪光」痴痴傻傻的被养在江南,而回京后她也统共就见过这人屈指可数的两三回面。真的除了婚约外,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自然是比不上青梅竹马的。」溪光幽幽慨叹。
说不上悲,说不上怒,想通了之后也只觉得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个陌生人。那她又何必要对一个陌生人的言行而感到失望和难过呢?
「央央——」陈砚见溪光如此,双手紧握住了她两臂,迫使她看着自己。他眉宇紧皱,俊朗的容颜上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最终言辞坚定道:「今日我就去求相爷,让我们早日成亲。」
溪光闻言蓦然一惊,瞪圆了黑漆漆的眼看他,只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的,叫她半个字都说不出的来。
这难道算是对她的补偿不成?
「央央,我陈砚定不负……」
不等陈砚将这话说完,溪光的往后退了两步,同他保持了些许距离。
「怎么——」陈砚望着她的抗拒姿态,眉头皱得愈加紧了起来。不过一瞬,他便好像是明白了溪光为何如此,缓声道:「央央,枕杏只不过是我的师妹而已。我少年时入她祖父门下为弟子,同她可算是一道长大,情如兄妹。」
这话,溪光是不大相信的,所以即便听了这话,眼中仍保留着防备和狐疑。
「枕杏一心想入选女官,昨日出了那意外我才……一时情急。」
陈砚逼近了继续:「我同你早有婚约,今生也只会娶你为妻。」
这番话,说得言辞凿凿、眸中情深,加之他周身一派清正气,任由谁听了大约都要信了。
可偏偏昨日,溪光是亲眼看见他如何对待那苏枕杏的。「今生只娶我为妻?」刚才这话又被她复述了一遍,溪光缓缓一笑,反问道:「陈大人几时跟溪光有了这样深的感情?」
昨日对面不相识,今日却能说「非卿不娶」,前后对比之强烈实在叫她难易接受和理解。
「难不成,是因为看重同宁相府的这桩婚约?」
溪光笑来总叫人觉得透着软糯,可她此刻越是娇声娇气,越是掩不住眼眸当中的光芒。像是下一瞬,就要将眼前这人最深层的心思都探了个遍一样。
陈砚紧抿着唇,目光复杂的望着溪光。
天色越发阴沉了下来,浓厚的云层当中响起了几声闷雷。刮起的一阵风,将两人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他们明明站得这样近,可却又好像离得很远。
「你是这样看我的。」半晌之后,陈砚才出声。
他的声音并不响亮,可却被这阵起的风一字不落的吹入到了溪光的耳中。
溪光实在有些接不上来他的话,明明才见过几面,哪里来的那样深的情意。她倒是很想随了自己心内所想点头,可最终只当没听见这话,并未做任何回应。
这会气氛委实尴尬,溪光暗道既然她已经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若陈砚有自尊自傲之心,就应当立即离去了。他二人本就是没有什么情意的,又有昨日那事在,陈砚此时再一味僵持,反而是更加让溪光认定他的动机不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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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赐福小闺秀 上 V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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