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呷了口茶,见他心情似乎不坏,趁机向他求证一件事,「对了,舒大哥,我以前曾听人说,你在客栈里遇上正在与你议亲的姑娘,结果你无故泼了她一杯热茶,可有这事?」
看在日后两人可能结亲的分上,舒长贞替她解了这疑惑,「确有此事,不过我并非无故泼她热茶,而是她那张嘴太臭,想让她把嘴巴洗干净。」
没想到他会亲口承认这事,明芸秀有些讶异,接着想到他说那姑娘嘴臭,八成是对方说了什么让他听了不高兴的话,她难掩好奇的问了句,「那姑娘可是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舒长贞抬眸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思及现在的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温润无害的舒大哥,她很识时务的表示,「你若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无妨。」舒长贞轻描淡写的说:「当时那丑女见着我,说我长得像娘儿们。」
闻言,明芸秀静默了数息,而后干笑了几声,「呵呵,那姑娘真是……」她话未说完,猛然之间,有数名黑衣人窜进茶棚里,不由分说地持剑朝他们这桌杀过来。
她吓了一跳,下一瞬便发现那四名黑衣人袭击的目标是舒长贞。
舒长贞的几名随从飞快拔刀迎敌。
她惊怕的揪着衣裙,想要躲,但看见舒长贞安然的端坐在桌前,神态从容地继续饮茶,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跑去哪,只能同他继续坐着。
茶棚里其他客人都被这变故给吓得逃走了,店主人也慌张的躲到里头去。
就在她犹豫不定之时,技高一筹的随从已将两名黑衣人斩杀,并抓住了两人,不过其中一人趁机服下毒药自尽,剩下一人来不及服毒便被卸了下巴。
几名随从将唯一活着的杀手押到舒长贞面前,请示道:「二公子,这名刺客要怎么处置?」
明芸秀看向舒长贞,见他脸上带笑,说出的话却无比残暴。
「拖下去审问,是谁指使他们来刺杀我,他若不说,就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剁了,再不说,就把他那身皮给活剥下来。」
这几名随从是他从舅舅虎威大将军那儿要来的人手,身手自是不凡,杀手纵使再多来几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是。」那名随从应了声,领着另外两名随从将人押了出去,要去刑求拷问。
她惊愕的看向舒长贞,「你真要让人剁了那人的手,活剥了他的皮?」
舒长贞眉头微挑,笑得阴冷,「怎么,你想替那杀手求情?」
她被他那毫无温度的冷戾眼神看得心头一颤,咽了口唾沫澄清,「我不是想替他求情,他来刺杀你不成,失败被擒,你纵使杀了他也不为过,可何必这么折磨人呢。」
话才刚说完,她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冷笑,「对付这些亡命杀手,若不使出一些手段来,是撬不开他们的嘴的,不过你放心,剁不了三根手指头他就会招了。」彷佛想向她证实什么,他开口数数,「一、二……」只数到二,随从就回来禀告。
「二公子,他招了,不过他并不知买凶之人是谁,只说他们是风雨楼的杀手,日前有人去风雨楼付钱,要买二公子的命。」
对于这回答,舒长贞并不意外,颔首说道:「送他上路吧。」
随从应了声,过去一刀了结了对方,之后几名随从将四名杀手的尸首拖走。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明芸秀脸色发白,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亲眼目睹舒长贞的冷酷残忍,她把留在记忆里的那位温良腼腆的少年彻底从心头抹去,当年那位舒大哥……再也回不来了。
「明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那几个杀手吓着你了?」舒长贞恶意的明知故问,他没打算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残忍,因为倘若日后她真嫁给了他,她该认清自己所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僵硬的点了点头,不发一语的先上了马车。进车里,她再也忍不住两手紧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除了娘和奶奶,她活到十六岁,没再经历过什么生死,今天竟一口气看见四个人死在她跟前,她一时之间心中惊惶。
她不是不明白,这四人是杀手,前来刺杀舒长贞,他们若不死,死的就是舒长贞和他身边的人,说不定就连她也会遭到牵连。
可亲眼目睹这场血腥杀戮,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承受。
不久,舒长贞进来,递了一壶酒给她。
她接过酒壶,抬眸看向他。
他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也许你会觉得我很残忍,可若我不够残忍,我也活不到现在。」说完,便下了马车。
马车缓缓往前走,明芸秀犹豫一瞬,打开酒壶,仰起脸灌了几口酒,酒液滑下咽喉,暖了肠胃,让她惊惧的心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掀起车帘一角,瞟向外头骑在马背上的舒长贞,他那张俊秀的脸上嘴角微勾,彷佛在嘲笑着谁,透着一抹讥讽。
她回想起他先前在茶棚里那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模样,也不知他究竟是经历了多少这种事,才能够如此淡定的看待生死,不把人命当回事。
虽然有些心疼他,不过她更加打定主意,绝不会嫁给他,之后就与他各走各的。
因此接下来两天,每次歇脚时,只要是在城里,明芸秀都会暗中留意是否有当铺,想当了自己的手镯。
终于在第二天日落时分,让她找到了一间当铺,她悄悄从他们落脚的客栈里溜了出去。
明芸秀离开不久,便有一名随从来到舒长贞房里,向他禀告,「公子,明姑娘进了城里的一处当铺。」
那随从丝毫没有察觉,此时坐在房里的除了自家主子,还有另一人,呃……另一鬼、
舒长贞颔首表示知道了,挥手让随从退下,而后看向坐在桌旁的雷子望,「这两天我瞥见她不时摸着手腕上的那只缠金玉镯,看来她是打算当了那只手镯。」
雷子望正在嗅着刚沏好的那壶茶,成了鬼魂,他无法吃喝,不过至少还能闻闻味道。
听见舒长贞的话,他没多想随口问道:「她做啥要当手镯?这一路上吃喝又用不着她付钱,难道她不好意思白花你的银子,所以才想当了手镯付你钱?」
舒长贞低笑了声,「她约莫是想筹之后自己回京城的盘缠。」
雷子望诧异的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她没打算答应你的求亲?」
「她会答应的。」舒长贞斟了杯茶,脸上的笑透着一抹从容与自信。
从当铺岀来,明芸秀将得来的五十两银子收进衣袖里。为了便于携带,其中四十两她分别换成四张十两的银票,另十两则换成碎银。
走回客栈的路上,她心忖等回京后再拿钱让人来赎回那只手镯,接着便寻思回客栈后,要怎么拒绝舒长贞那日所提的婚事。
这两天他一直待她彬彬有礼,但她可没忘记他那天对付那些杀手时的残酷,万一惹得他不高兴,他会不会让人把她给杀了?
明芸秀不停的琢磨着要怎么说才不会得罪舒长贞,直到回到客栈都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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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婿恶名在外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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