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时手上一顿,压低了声音,克制着道:「不是让你不要喊出声么?」
殷红豆耳朵尖都红了,她「嗯」了一声,含糊着道:「差不多了吧……」
傅慎时又给她揉了一道,才收了手。
殷红豆抿着小嘴,忍着没发出丁点儿声音,待腰上一凉,才睁开眼,等她要撩下衣裳的时候,傅慎时也正要替她扯衣角,两人的手抓在了一起,指头交扣着,虽然错了位置,却相互缠得很紧。
傅慎时回握了她,将她的手抓得很牢固。
他的手在她背上揉了一圈,难得暖和了一些,触感不错。
殷红豆小声道:「你扭到我手指头了。」
傅慎时这才松开了她。
殷红豆自己撩好衣裳,从床上坐起来,趿拉着鞋子,压低了下巴,道:「我困了……回去睡了。」
傅慎时没为难她。
殷红豆鞋子都没踩稳,绕过屏风揭开被子,蹬掉鞋子,一头扎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躺在冰冷的被子里,殷红豆总算清醒多了。
袍泽之情,可不是这样的。
她蒙住了脑袋,掀开被角,悄悄地往屏风那边看。
屏风是绉纱屏风,烛光下,透亮的很,朦朦胧胧可见傅慎时坐在轮椅上的大致轮廓,和他模糊的侧脸。
殷红豆还是头一次注意,原来这个屏风,好像没起到它该有的作用!
她这样偷看他,他不会也曾经这样偷看过她吧!
不过冬天被子厚,傅慎时也瞧不见什么,殷红豆安心了许多。
时砚打了水进来,他替傅慎时脱去衣裳洗漱,将傅六的衣裳一件件地搭在屏风上,遮住了所有的景象。
殷红豆翻身入睡,耳边都是帕子从水里绞起来的声音,水声滴答滴答,没有节奏,有点儿吵。
夜深了,殷红豆才睡着。
次日,殷红豆起来之后,腰上果然好了,他伺候傅慎时用早膳的时候,就听他随口问了:「还疼吗?」
她忙不迭摇头,凑着脸笑道:「六爷英明神武,有先见之明,好透透的了,一点也不疼。」
昨晚的事,绝不能再来第二次了。
这厢吃过了东西,殷红豆收拾了碗筷,送去给廖妈妈的媳妇清洗,便回了内院和时砚一起算账。
现在时砚基本也能上手算了,他和殷红豆不一样,他用的是毛笔。
殷红豆劝时砚用炭笔,写得快,时砚不习惯,就拒绝了,结果就是,速度慢了她一大截。
以前殷红豆还很有耐心,时砚虽然慢,但是好歹算的都是对的,给她打下手还是不错的,可这回她一见时砚比她慢了整整十几页,莫名有些焦躁,便皱了皱眉,道:「要不你再试试炭笔?你用毛笔又要研磨,又要蘸墨,写重了墨要晕,写浅了力道不好控制,耽误工夫啊。」
时砚埋头闷声道:「我不会捏炭笔。」
他的捏棍子一样捏炭笔,姿势很难看,不像殷红豆捏的那么好看。
殷红豆撇嘴道:「不会就学嘛,你连毛笔都会,捏炭笔又有什么难的?」
时砚一面悬腕算着,一面低头道:「不会就是不会。」
殷红豆来了脾气了,她瞪了时砚一眼,叉腰道:「不会就学!」
时砚没做声。
两人还是头一次吵架,傅慎时搁下书,看过去口气很淡地道:「那么急躁做什么?一时也不回坊里去,有的是时间算,若时间不够,不是还有我么?」
殷红豆放下炭笔喝茶去了,她捧着茶杯围着铜盆坐,仰脸问傅慎时道:「昨儿薛公子找六爷来是为着什么事来着?」
她实在想不到,薛长光有什么事能求到傅慎时头上。
傅慎时道:「还是沉船那事牵扯出来的,二殿下已经按我说过的法子去做了,然后让五城兵马指挥司的人抓了那活口,提去刑部衙门审,但是牵扯到了长公主的宝贝儿子身上,二殿下和六殿下当时都被皇后拘在了宫中,乔三当时来找我,估摸着就是为了此事。后来找不到我,就去找了两位殿下的其他幕僚。」
殷红豆紧接着分析道:「薛公子后来也进宫知道了这事儿,然后就想到了您的头上,便来此处带妹妹散心,顺便解决皇后的难题?」
傅慎时点着头,勾着唇角道:「嗯。正是如此,就是不知道,是我的主意先解决的问题,还是二殿下手下的幕僚先解决的问题。」
殷红豆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道:「若是殿下的幕僚能解决,当时也不至于使乔三来请您吧?」
薛长光来找傅慎时,为的是长公主的儿子,托人通过官船带一些巧玩意儿的事儿。
刑部提审人证的时候,皇帝派了督察院和大理寺的人旁观,以示公正,大皇子与二皇子等几位皇子,也都去旁听。
当堂审理之时,又闹了出一出戏,人证咬出的人,撕咬出了长公主的儿子,长公主当然晓得此案主审官刑部侍郎,受二皇子之意,便立刻闹去了宫中,找皇帝说理。
皇帝的统共就这么一位亲姐姐和亲外甥,到底是要开恩的,便叫皇后去敲打两个儿子,当时两位皇子去皇后宫中拿不出主意,便派了人出宫找人拿主意,其中乔三便想到了「殷栌斗」头上。
发财坊里发生了乔三调戏殷红豆那一出,他便没有顺利讨到主意。
此事僵持了几天,薛长光都听说了,他便来了庄子上找傅慎时请教,他知道,傅六一贯多急智。
他们从前一起吟诗作赋,还有谈论刑诉案件,傅慎时永远是速度最快的一个。
薛长光从傅慎时这里得了主意,快速回了城,去了十王府,找二皇子。
二皇子正与六皇子和乔三在书房里。
薛长光去时,便将写下来的主意递给了二皇子和六皇子轮流阅览。
纸上说,托官船带东西,并非稀奇之事,长公主的儿子托带的既不是朝廷严令禁止之物,若大皇子的人,偏要拿这一点攀咬,则二皇子这边,也使人随便指出几个大皇子手下党羽族亲「走私」之事,不论此事真假,但凡有了人证录下的口供,刑部便有权利去拿人,或是搜查。
真要搜查起来,京城里能不被搜出越矩之物的家族,十不足一二。
根本没有人敢说自己「清白」的。
这一举虽然会得罪不少人,但大业向来是法不责众,事后皇帝不过是严词说几句,实则不会产生什么后果,这点儿大家都心知肚明。届时二皇子再让刑部尚书向同僚诉苦,说是大皇子之人刻意为之,害得他不得不搜查众家,甚至自己家中也受了牵连,大皇子便能成为众矢之的。
顺势而为,反咬一口,一箭双雕。
二皇子与六皇子看完了信中的分析,皆抚掌撑妙!这主意太剑走偏锋,即便他们两个手下有人想到了,只怕没有这个胆子提出来,倒也真只有薛长光这样心性的人敢说。
乔三这厢刚刚禀完了事,正好又碰上了薛长光过来送这样一封信,当即同六皇子笑道:「薛公子足智多谋,殿下您再也不需要让小的去找那殷栌斗了,小的在那边受气不是大事,只怕让您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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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贵不可言 卷二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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