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窍幸福 第十五章

  「你不是很希望我跟洪哲勳……」
  「我只是想要你快乐,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啊,但至少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会寂寞。」
  「你该不会是因为这样才不搬去于辰修那的吧。」
  「才不是呢。」她不自在的搔搔头的走到前面,我有点感动的看着她的背影。
  谢谢你,我最好的朋友。
  14
  说是画师,但光看名字也不知是男是女,而且出没的地点竟然是各个的桥下,又不是流浪汉待在桥下要干嘛?
  「L毕,怎么会有人取这种名字?」我歪着头的看着基本资料。
  「可是你看他的背景好厉害啊,竟然从大学开始,作品就已经被抬价到几百万都有,目前光是在国内外开过的画展就无数了,如果是帅哥怎么办?」
  「亚艺,如果是帅哥也不怎么办,你可是有男人的。」
  「反正也快分手啦。」
  「口是心非。」
  「不然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嘻嘻。」
  边走边嬉闹,很快的我们已经来到上头标注的第一座桥,这座桥位在这种住宅区白天时间实在是相当冷清,根本没有什么人车经过。
  我们顺着旁边的石阶走到阴湿的桥下,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影。
  就在准备要走时,亚艺拉住我,「等等,你看那边。」她指着前方顺着河边的远处有个人影在移动,是往我们这走来。
  不一会,那人愈走愈近,可以看到他川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旧衣服,帽T的帽子还遮盖住大半的脸,右肩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大包包的走了过来。
  他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一走到桥下,就默默的开始做起自己的事。他把袋子打开迅速的组装好画架,随手走到河边用小水桶捞点水就开始调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他要在这种地方作画。
  「L毕?呃……我是大宝的学妹。」亚艺毫不怕生的直接冲过去跟他说话。
  他似乎对「大宝」这关键字有了反应,「拿来。」
  「蛤?」
  「没有外貌的描述,我是要怎么画?」
  「你你你你真的愿意帮我们画?你的画超值钱的欸。」亚艺一脸的不敢置信,我也是。
  但我注意到他有某一个特质跟我很像,所以立刻不废话的,「如果可以,就由我来描述外貌吧。」
  他点点头,从袋子中拿出笔记本放在大腿上,手上拿着2B铅笔做好准备,就开始绘画。
  我听说这种听口述进行肖像模拟至少也要三个小时,而且还是在有电脑辅助的情况下。
  但L毕不同,他简直就像是有透视眼一样,光是听我描述,好像就能偷窥到我脑海中的画面,完全没有停顿的画下每一笔,而且一完成就把那一页撕下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不再多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我们一脸惊讶的拿着纸离开,「卉青,我一直以为天才都跟你一样怪,想不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没错,而且他画的一模一样。」
  「真的吗?但你不觉得好像有点眼熟吗?」
  「你也这么觉得?」
  手上这张L毕画的是阿曜难得露出了整排牙齿大笑的模样,我实在很想问他,我又没说他是个爱笑的人,怎么他会画出这个姿态?
  我看出了神,想着上次看到他这样笑的时候,胸口有点慌张,是为什么呢?
  「游卉青,我知道他满帅的,但你有必要看的这么入神吗?」
  「没有啊。」
  「反正,现在总算有点眉目,拿着这张寻人容易多了。」
  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博士班的教室,希望别再遇到学姐,免得她又要碎念我怎么还不快去做些正经的研究。
  我们学校的天文学本来就是台湾的名校之一,所以博士班除了拥有高端的专属观测台之外,还有星系教室、太空专属教室等等的,来往的人不是脚步匆忙,要不然就是边拼命的辩论着自己的想法,边移动到专属教室。
  有时候,我觉得这里就是霍格华兹,当你从一个凡人终于一路念到这里时,才知道之前所骄傲的知识,在这里更广阔,就如浩瀚的宇宙,你永远不会知道会不会下一秒,发现新星的人就是自己。
  「哇……感觉来这里整个人的智商都高了不少。」亚艺吞吞口水的说,「而且天文帅哥也很多耶。」
  我受不了的笑了笑,的确这里帅哥很多,只可惜他们对于美女的兴趣也不高,基本上大家都是因为星星,才会在这里。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看过他吗?」我顺手拦了一个走路比较不那么匆忙,看起来比较像在想事情的学长。
  「没看过。」
  亚艺也开始一个个问着每个路过的人,拿着手上稍早前复印的肖像,我们的行为虽然造成了他们的困扰,但没办法这样找是最快的。
  「卉青,你找这个人要干嘛?」张采宁从亚艺手上拿走肖像,一脸严肃的说。
  「学姐……」惨了。
  「说看看,找他干嘛?」
  「难到学姐你认识?」虽然学姐平常本来就有点严厉,但今天好像不一样,她感觉就像认识阿曜一样,而且是我错觉吗?总觉得那眼神藏了很多其他复杂的情绪。
  「我有点事想找这个人,我只知道他叫阿曜,学姐难道认识他?那可以告诉我本名……」
  「没有这个人,你也赶快离开吧,李教授听到不少学生抱怨这里有人在干扰秩序。」
  「我……」
  「卉青,你的成绩跟实绩都很优秀,应该不希望李教授知道引起骚动的人事你吧?」
  「知道了。」我低着头,她把肖像还给我,我注意到那张纸她捏握的地方变得很皱,没有手汗的她,却流了不少手汗让纸张变得有些软烂。
  「依我侦探亚艺的推理,这个人很可疑,不,她一定认识阿曜。」亚艺不知何时已经入戏太深,一脸搞笑的说。
  「我知道。」采宁学姐绝对认识他,或者该说……
  我注意到我们周遭的空气似乎有点不一样,不,也许打从一开始我们拿着这肖像到处在问人时就不太一样了。
  也许这里的人都认识他,却没有一个人想再提起他。
  你,到底是谁?
  我盯着这张笑脸,眉心紧的都快可以夹死蚊子了。
  「走,我们去查铁器的事。」既然找人已经有点眉目,先不要死缠烂打比较好。
  「喔,终于要来了吗?让我们像印第安那琼斯一样去冒险吧。」
  「杨颖茵同学,你是不是陷入某种奇怪的情节里了?」
  「嘿嘿,好玩嘛。」
  亚艺总是有办法让紧张的气氛稳定下来,我失笑摇头,经过了星系教室时,忍不住偷偷往门内瞥了眼——我总有种感觉,他在这里,可是我们却遇不到。
  15
  准备要再次进入荒地之前,我有点担心会不会牵连到亚艺。
  「游卉青,我跟你说,我人都到这里来了,你可别想赶我走。」亚艺双手环胸的瞪着我。
  「那你可别乱动什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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