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纪 第四章

  “月儿,来。”大长老温和的唤道。屋里除了大长老和二长老,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她也是封号斗罗,同时还是明竹的祖母。
  “是。”明月上前几步,跪坐在几位老人的膝前。
  大长老抚摸着明月的头顶,“月儿是奇才。听明宿说你两年就把《斗罗图志》看完了,是吗?”当然,这句话中的“看完”不是字面意思,而且指理解。
  “回大爷爷的话,的确如此。”明月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地回答。《斗罗图志》是村里每个孩子必修的一门课程,它涵盖了整个斗罗大陆数万年来各个国家的历史以及各地的风土人情。还囊括了武魂的种类和魂兽的分布以及习性,可谓是包括万象,应有尽有。很多人几十年都不一定能够研习透彻,而明月四岁入学,如今虽然不能完全领略其中精髓,但是已经能够完整背诵。这已经不能用“天才”二字来形容,大长老称呼为“奇才”实在不为过。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于飞村的来源了吧。”虽然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北月郡是我们明氏的起源地。一千年前明氏的家主明锦儿追随着天魂帝国的君主苍穹征战四方。明锦儿的武魂就是真凰,和苍穹的真龙武魂可以百分百融合,施展出历史上最强大的武魂融合技:龙凤合鸣!二人携手并肩,最终统一整个斗罗大陆。苍穹登基为帝,明锦儿家主便是那母仪天下的后。皇帝陛下兑现承诺,下昭以后天魂帝国的皇后,只能是明氏的人。在家主的扶持下,明氏举族北上,定居国都太康城。家族权势滔天,稳稳地做了一千年的大陆第一世家。”
  明月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将这段历史娓娓道来。当然几百年后的天魂帝国君主昏聩,国家四分五裂,又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演变,修炼形成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斗灵帝国地处南方,气候湿润,土地丰饶,但是国力最弱,而保留原帝国国号的天魂帝国疆域最辽阔,北方的星罗帝国虽然土地贫瘠,但是民风剽悍,人人上马可战。倒是逼得另外两个帝国不得不联手对抗。当然这些都是和现在话题无关的事情了。
  大长老赞许地点点头,并未因为明月直呼那位明氏的老祖宗的名讳而有所不悦。大陆历来民风开放,强者为尊,据说魂圣级别的人物就可以拥有面见圣上而不下跪的特权。明月顿了一下,继续道:
  “当初北迁的时候,一部分旁系子弟还留守下来,只是没有声张,沉默地隐居在这里,与世隔绝地守护着祖地。这就是于飞村的由来,‘于飞’的名字也是出自‘凤凰于飞’,用来形容我们明氏一族的祖地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大多数人已经忘记了吧。”大长老幽幽地叹息一声,“也是时候告诉你你的身世了。”
  明月蓦地抬起头,终于,要告诉她真相了吗?她的心尖都开始颤抖。没有父母照顾的明月总是有其他同龄孩子难以企及的成熟,她很小就知道自己从本家而来,也知道自己会回去,但是周围的人不告诉她当年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追问过。
  “我们明氏一族的传承武魂是凤凰,当然能够拥有凤凰的武魂的还在少数,其余大多数都是各种各样的鸟类,百鸟朝凤便可形容明家的情况。你的父亲叫做明煜,是几百年来明家真正的天才人物!他的武魂是传说中执掌刑罚的地狱黑凤凰,而他的修炼天赋也是令人惊艳。不到三十岁的封号斗罗啊,也许是有史以来晋阶最快的人之一了。”大长老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悲愤,“那时候家族内部出现了矛盾,你父亲所在的二脉和三脉斗争不断。”他看了明月一眼。
  “你的母亲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三脉以此责难你父亲,因为家族原本是打算让你父亲求娶当时最得宠的雁云公主——你知道你父亲作为刑堂之主,曾经铁面无私地惩罚过一些武魂优秀的人,因而被人记恨。但是你的母亲实力也很强大,族中的争议也就消散了。可是后来你出生没多久就中了剧毒,你父母为了救你,去了十大险地中最神秘的长生谷。”
  长生谷,《斗罗图志》中也有介绍:长生谷,位于斗罗大陆南方,时人不知其具体位置,因为去过的人从来未有生还者。故而位列七大险地的第一名。多年来还是有人不停寻找长生谷,则是为了服下便可飞升的长生丹。明月慢慢握紧了拳头。
  “你的母亲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找到了长生谷,就和你的父亲一同闯了进去。他们拜托了现任家主照顾你,三天三夜后长生谷凭空送了一枚可以让全大陆人疯狂的长生丹出来。虽然你得救了,但是家主明泽担心你再受伤害,才将你送来祖地抚养。”
  眼泪已经充盈了眼眶,明月却强忍着不流出来。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
  大长老如何不明白明月的心中所想,他严肃起来,“月儿,你要记住:你是明氏的将来,你有惩罚逆臣的权利,但是你同时也应当吧明家的利益放在最前面!”
  “是,月儿明白。”明月低头。
  “爷爷相信你,你一直都是善良的孩子啊,当然以后得学着冷酷一些,不要像当代家主那样优柔寡断啊!好了,天色已晚,你回去吧。今晚就可以开始冥想,等你的魂力稳定下来,你就可以猎取魂环了。”
  明月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武魂觉醒以后,她娇小的身躯就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她抚摸着脖颈出挂着的满月状坠子,也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怔怔地出着神。
  “你们是怎样想的?”大长老询问其他两位封号斗罗,刚才他们一直没有出声。
  “还能怎样?月儿是好孩子,你也说了她会是领导家族走向辉煌的人!”二长老一贯的脾气暴躁。
  “月儿一直是有分寸的人,虽然骤然听闻自己的身世却没有太过失态。”老妪冷冷地说道,“你性格多疑,担心月儿会产生过激的心理迁怒于整个明家,这种心态我们能够理解。但是你我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人,这点信任应该有的。”
  “是啊!”大长老道,“想必过不了多久帝都就会派人来带月儿回本家了,她应该得到更好的资源,说不定未来,大陆真的会出一位〖神〗。”
  “我只有一个要求,明竹要跟着月儿去。”老妪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位唯一的孙女,“服侍神主,是她的荣幸。即使为了神主死去,那也是应该的。”
  “这样啊。”大长老苦笑,“你还是认为预言书中的〖神主〗,就是月儿么。”
  “那是自然!”老妪骄傲地道,语气不容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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