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被他捏得喘不过气,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顺过气。
今日得知元宝的亲娘是自己的时候,溶溶在心里已经同他和解了。她不是记仇的性子,刘祯从前是辜负了景溶,没有保护好她,但她死了之后,他取消了大婚,身边没有留一个女人,还待元宝那么好。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他能这么待她,她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无理霸道?
「懂,我懂。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是什么人,我在你眼里,从来都是你发泄的工具,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理。」溶溶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他吼起来,「刘祯,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当一个人看?」
太子微微讶异,并未因溶溶的咆哮更加失态,相反,方才失了心志的眼神迅速镇定下来:「从来?」
溶溶一怔,被他问住了一下,好在她反应迅速,咬唇道:「你、你又不是第一次对我动手动脚。」
太子眯了眯眼睛,目光在溶溶身上略微一轮。
不,他觉得,溶溶刚才那句话并不是这个意思: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是什么人……他好像摸到了什么,却还没稳稳抓住。
溶溶心道不妙,差点自乱阵脚,更加不敢去看他的目光,她想拍开他箍着自己的手,离他远一点,他却纹丝不动。正想再骂他几句,外头突然传来薛小山的声音。
「谁在里面?」
二哥要进来了么?
溶溶不愿意被家人看见自己跟太子这副模样,正惊慌着,太子揽着她飞快地钻进了最近的一间厢房。
薛小山推门进来,只看到空无一人的小院。
「公子,你在瞧什么?家里闹贼了么?」是翡翠的声音。
「不知道,我听到里头有人在说话。好像是溶溶的声音。」
翡翠道:「姑娘早就进屋了,怎么会在这边说话,公子听错了吧?」
「许是我听错了。」薛小山看了看院子,没发现什么异状,「回屋,把门窗都关紧些。」
「好。」翡翠「砰」地一声将里院的门拉上。
溶溶听到这关门的声音,舒了口气,精神一松,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太子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
「放开我。」溶溶低喝道。
也不知怎么地,这一回太子顺从地放开了她。
「明日你是不是不回东宫了?」他问。
「我……我要回去。」
「就为了元宝?」
「就为了元宝。」她失去了一切,连命都没了,只剩下元宝了,她别无所求,只想留在元宝身边。
「那我呢?」黑暗之中,太子忽然低低地问了一句。
溶溶觉得好笑,难道他要自己说,是为了他回东宫吗?
她自是不能这般直言嘲讽,怕又把他惹急了,还是自己吃亏。也不能编瞎话,要是说瞎话,令他真以为自己心悦他,还是自己吃亏。
算来算去,好像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是一笔亏本生意。
遇到他,她认栽。
不过,即便是必输的赌局,也有不输的法子。
她不赌便是。
「倘若……倘若殿下不再像那日那样,我回去会更安心些。」
太子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脸色越发阴沉:「薛溶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讲话?」
「我……」溶溶在他跟前是怂惯了,到底为着元宝心软,「殿下,我心里乱的很,你别逼我。」
太子目光一动。
乱……
他又何尝不是。
看着她垂眸闪躲的模样,心里忽然就软下来了,眼前这女人,竟被自己逼得没法了么?
「你回屋吧。」太子道,声音中带着点点疲惫。
溶溶有些意外,没想到今晚他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大松了一口气,本想福一福再走,猛然觉得是他私闯民宅,不必向他行礼。
太子将她如释重负的表情收入眼底,蹙眉看着她干脆利落地转身,没来由地心里一凉。
「那天我说的话,一直作数。」
溶溶的心怦怦直跳,压根不敢回头,只道:「殿下早些回去吧,元宝一个人会害怕的。」说罢,便匆匆开了院门,钻进自己的屋子。
太子在她关门的一刹那,三魂六魄仿佛被她带走了一缕儿,整个人霎时颓了几分。
他看得出,她并不是在说谎。
她留在东宫,只是为了元宝,跟他毫无关系。
……
静宁侯府,荣康院。
婢女新芽上前:「夫人,侯夫人院里传话,世子今晚要来荣康院歇着,叫夫人准备一下。」
王宜兰神情漠然,听到新芽的传话,似笑非笑:「都已经亥时了,人还来得了么?」
新芽是从侯夫人翟氏身边调来荣康院伺候的人,见王宜兰如此说:「夫人放宽心,侯夫人既说世子要来,那必定是要来的。」
自从那一夜「抓奸」事情过后,谢元初已经几个月没来荣康院了。
王宜兰似乎已经麻木了。
来了又如何,谢元初一向应付了事,他不悦,其实她也很疼。
「夫人,世子来了。」廊下的丫鬟高兴地通传道。
他来了么?
无论如何,王宜兰还是欢喜的。
她对着妆镜理了理头发,又给自己加了一支蝴蝶金簪,这才起身往外。今日,她并未如从前一般到院门口迎,只是站在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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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包子选娘亲 卷三 V第03章[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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