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到了,施婳推开了门,道:「实话说,我虽然有些没风没影的推断,但是确实没想到会闹成如今这样,毕竟这是天子脚下,他们竟然真的敢……」
谢翎背着邵清荣进了院子,到了东厢的屋子,将他小心放在了榻上,一接触到竹席,邵清荣清醒了些,勉力睁开眼来,口中道:「别停下,跑……去、去找施大夫……」
他的声音虚弱至极,显然是强弩之末了,杜如兰猛地转过脸去,不肯看他,施婳安慰道:「邵兄,你们已经安全了。」
邵清荣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目,昏睡了过去,施婳将烛台靠近了,旁边谢翎早已十分默契地递了剪刀过来,施婳利索干脆地将邵清荣伤口位置的衣衫布料剪开了,旁边传来了倒抽凉气的声音。
杜如兰脸色发白,嘴唇有些颤抖,道:「怎、怎么这样严重?」
那伤口确实很严重,很明显是被刀自肋下刺入,又往上挑出,若是再深一点,恐怕立刻就要肠穿肚破了,
施婳冷静地道:「也幸亏邵兄生来体质特殊,无法感觉到痛感,否则以这样的伤口,常人恐怕很难走这么远的路,早就不能支撑了。」
闻言,杜如兰紧紧咬了一下唇,施婳对谢翎道:「你去打些热水来。」
谢翎去了,施婳向杜如兰道:「杜姑娘,劳烦你照看他一下,我去取药粉来。」
「好,好,」杜如兰忙不迭往这边走了几步,道:「施大夫去吧,我看着邵公子。」
施婳点点头,离开了东厢去了自己的屋子,翻找了金疮药来,还有一些棉纱之类的用具,回来时谢翎已经打了热水来了,施婳迅速地替邵清荣处理起伤口来。
她的动作十分麻利,快而不乱,杜如兰似乎想帮点忙,但是也帮不上,只能站在一旁发愣,她的目光落在邵清荣身上,有些迷茫。
没多久,邵清荣的伤口便处理完毕了,施婳将棉纱打了结,吐出一口气来,道:「他失血过多,要慢慢养才能恢复,这期间不能走路和大动作,免得伤口迸裂了。」
谢翎便道:「我来照看他吧。」
「不,不麻烦你了,」杜如兰轻轻地摇头,道:「邵公子……他是因为我才出了事情,还是我来照看吧。」
谢翎犹豫了一下:「可是……」
可是杜如兰毕竟是个女子,男女有别,恐怕许多事情都不方便,杜如兰却坚持道:「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况且这本该是我的事情,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闻言,谢翎转头看向施婳,施婳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他没再说话,只是道:「若有需要,只管开口叫我一声便是。」
杜如兰终于露出一丝细微的笑意,但是很快,又被重重忧虑所遮盖起来。
却说那几个太子府的侍卫趁着夜色循迹而来,一人辨别着地上的血迹,忽然道:「头,那些血迹消失了。」
领头的侍卫盯着那些血迹,还有凌乱的脚印,循着一路望过去,只见那些痕迹最后消失在一座高大的宅子门口。
他抬起头来,盯着那座宅子上的匾额,微微眯起眼来,一字一顿地念道:「平远将军府。」
另一个侍卫有些紧张地道:「他们进了将军府里了?」
领头的侍卫表情有些凝重,半晌没说话,一个人道:「怎么办?头,我们……要去叫门吗?」
领头侍卫瞥了他一眼,道:「你敢跟平远将军要人?」
那个侍卫顿时噤声了,领头侍卫想了想,沉声道:「罢了,先回去将这事如实禀报上去。」
「是!」
一行人转身往回走,不多时便碰见了带着人从太子府过来的宁晋,他见领头侍卫脸色难看,道:「头,出什么事情了?」
「他们进了平远将军府了,」领头侍卫表情冷肃地道:「先回去请罪吧。」
「是!」
七八名侍卫回了太子府,一路上无人敢说话,静默无声,等进了府里,领头侍卫道:「都在这等着,我去禀报殿下。」
他说着,便往后堂的方向走,没多时便碰上了几个捧着茶果的宫人,问道:「殿下在何处?」
「殿下现在在怡然居。」
侍卫头领一路顺利到了怡然居,里面传来丝竹之声,间或夹杂着歌姬轻扬悦耳的歌声:「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通报之后,侍卫头领深吸了一口气,上了堂,只见太子正半倚着桌椅,微微合着双目,手指一下一下地在桌上敲击着,应和着那歌姬优美动听的歌声,旁边还坐着一名中年人,正在慢慢地喝着酒。
琵琶声响,如珠落入玉盘之中,嘈嘈切切,美妙悦耳,侍卫头领不敢说话,垂手敛目,静立在堂下,耳听着一曲唱罢,太子才睁开双目来,微微扬了扬手,道:「都下去吧。」
歌姬乐师们都立即躬身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太子望过来,道:「怎么了?」
侍卫头领答道:「启禀殿下,那杜如兰逃走了。」
太子霍然睁眼,一扫方才的惬意和漫不经心,直起身来,一双眼睛如刀子一般,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你说什么?给孤再说一遍。」
侍卫头领立即跪下来,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干涩地道:「那杜如兰逃进了平远将军府,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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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 卷三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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