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留白体恤,是我不知好歹了。」
沈余之抓起她的手,捏了捏,「算你有自知之明。」
「喂!」简淡急忙往回抽,「世子,这不合规矩。」
沈余之用宽大的袖子把两只交握的手遮盖起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手冷,你帮我捂捂。」
简淡回头看了一眼烦人,没有发现暖手炉之类的东西,又感觉了一下手中明显的凉意,到底没忍心拒绝他。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红彤彤地太阳坠向远山,大片的火烧云像大灶坑里的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明亮,刺眼。
暮光遍染层林、稻田,草地……到处都是暖洋洋的,散发着秋日慵懒的气息。
两人手牵着手,安安静静地走在石板铺就的山路上。
一个颀长挺拔,一个俏丽婀娜。
两只背影被夕阳拖得悠长,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向往。
蒋毅遥遥跟在后面,欣慰地看着沈余之的背影,说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简三姑娘只用区区数月,就做到了王爷十几年没做到的事情。」
小城重重点头,「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蒋毅深以为然。一个姑娘家,几个呼吸间便杀了三个人。这等反应,这般手段,绝非常人所有,便是王爷也要竖起大拇指夸赞——说有此女他当年的风采。
小城靠过来,手搭在蒋毅肩膀上,「蒋兄,这件事你怎么看?」
蒋毅道:「帮闲那伙人,只怕跟简二静安脱不开干系,至于那些杀手嘛,都是生面孔,虽然难办,但也不至于找不到。」
小城惊讶的「哦」了一声,「找不到刺客的身份,还能找到主使?」
蒋毅看了眼沈余之,「世子对简三姑娘在意的很,对某些人早有安排。另外,能搞到这样一批不要命的人,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此一对比,真相便呼之欲出了吧。」
小城先是恍然,随即又疑惑地说道:「没有证据吧!」
蒋毅反问:「世子这样的人,报复一个人需要证据吗?」
「明白了。」小城拍拍他的肩,「蒋兄是个明白人。」
蒋毅嘿嘿一笑,他也只看明白这一桩,另一桩还没看太懂。
睿王世子为何要杀了梁妈妈,又让人仿写那一封信呢?
对其严刑拷打,逼问真相不好吗?
沈余之明白,他审不了梁妈妈。
梁妈妈是简家家奴,简老大人一定会干预此案。
那样的话,他不能不卖他老人家面子。
这件事将以梁妈妈顶罪,简雅接受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惩罚结束。
毫无意义。
在沈余之的世界里,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必须逼着简雅做一个选择。
她要么向简淡低头认罪,接受简家给她的最严厉惩罚;要么进衙门接受问询,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成为一辈子都难以洗白的大丑闻。
两害相权取其轻。
简雅不傻,她只能选择前者。
大约一更时分,所有人进了前院的客厅。
沈余之高坐上首主位,简云丰次主位。
简云恺和崔氏,分坐二人下首,简淡简思敏敬陪末座。
屋子里没有奴婢,只有简雅是站着的。
她精心打扮过,上身穿着雪青色妆花褙子,下面搭配宝蓝色百褶裙,素雅端庄。
客厅不大,人不少,墙角燃烧着的两个炭盆尽情的驱赶着秋夜的寒意。
然而暖的只有空气,气氛仍然冷凝。
沈余之向来不太在乎别人的感受,细细品着热茶,把简家一干人晾了许久。
待开口后,他又不急着进入正题,先是云山雾绕地聊几句庄稼,冀东省的水患,贪官污吏,最后又提起「替罪羊」一案。
他不是话多的人,所以往往是开一个头,再巧妙地引着简云丰兄弟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在「替罪羊」一案里,沈余之居功至伟,每一个被抄掉的府邸,每一颗掉落的人头,都彰显了他手段的狠辣。
简雅尴尬地戳在几人中间,像个正在等待问询的嫌犯。
就在简雅向崔氏频频发出求救信号,崔氏却始终不能救她于水火之后,沈余之终于把话题拉了回来。
他拿起放在高几上的一张纸,问道:「简二姑娘,这是你给梁婆子的亲笔信,证据确凿,事实清楚。于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简雅半低着头,杏眼眼睛微微抬起,偷瞄一眼沈余之,又怯怯地垂下去,说道:「世子,那封信不是民女所写,民女是冤枉的,还请世子为民女做主。」
沈余之问:「你觉得冤枉你的是谁?」
简雅语塞,「民女不知。」
她与崔氏商议过,即便怀疑静安郡主,也不能当沈余之的面说出来——一来,她们没有证据证明,二来,静安是沈余之的亲叔伯妹妹。
沈余之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里的小刀,「你不知谁冤枉你,本世子却清楚地知道,这封信就是你的笔迹,关于此,你作何解释?」
简雅脑门上见了汗,交握于腰腹前的双手紧紧交缠一起,手指尖被箍得红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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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荣门 卷三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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