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欣手里握着一把折扇,气得浑身发抖。
扇子做工精良,且出自名家之手,只是那上面的字一看就是新题的,意思直白易懂:「善为至宝终生用,心作良田百世耕。」
——说白了就是「我劝你善良」。
想到苏泽将这把折扇送给她时的神情,魏欣就恨得牙痒痒。当时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苏泽对她另眼相看,没想到竟是为了讽刺她!
魏欣不想叫人笑话了去,只得极力忍着。直到马车出了园子,她才终于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正哭着,突然觉得马车剧烈地晃动起来,魏家姐妹一个不防重重地磕在车厢上。
魏欣的额头顿时肿了个大包,那枚戳过马腿的金簪险些扎到眼睛里,魏欣吓得魂儿都丢了。
魏然则是死命地护着衣裳,脑袋磕疼了都顾不上。
突然,一只巨大的利爪伸进车厢,嘶拉一声将她的衣袖撕去大半。魏然惊叫一声,吓得从车中翻了出去。
恰好碰上几位年轻的郎君打马经过,嘴里提到她的名字。
「原本看着那魏家二姑娘马球打得不错,是个妙人,现在嘛……」
「如何了?」
「我满脑子都是她那张糊满汤汁的大花脸!」
「哈哈哈哈……」
魏然气极,扬起下巴正要破口大骂,头顶突然落下一滩鸟屎,好巧不巧地摔在她脸上,还有那么一丢丢溅进了嘴里。
……呕。
空中传来悠长的哨音,灰白色的海东青一声唳叫,滑翔着落到梁桢的手臂上。
魏欣扒着车窗,不期然对上他的眼神,狠狠一颤。
虽然梁桢什么都没说,她却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替秦莞报仇!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向着她!
魏欣捏紧双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她和秦莞同年出生,同样生在勋贵之家,同是嫡长女,然而,自从她三岁那年知道了「秦莞」这个名字开始,处处都要被秦莞压一头。
儿时随母亲进宫,贤妃娘娘更喜欢和秦莞说话;陪同皇子们玩耍,所有人更愿意亲近秦莞;明明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偏偏秦莞长了张好脸,竟得状元公赋诗!
「秦莞」这个名字成了魏欣十五的生命中甩不掉的阴影。
定远侯府的马车上,秦萱也在愤愤不平。
萧氏特意唤她同乘,秦萱原以为母亲想和她说些体己话,没想到上来就受了一通训斥。
萧氏满面怒容,和平日里的温婉模样判若两人,「当着外人的面不向着自家姐姐,只图落个好名声,从前教你的都忘了吗?」
秦萱含着泪,哽咽道:「女儿一直在想,到底我是您亲生的,还是大姐姐是您亲生的,为何母亲处处向着她?」
「她是侯府的嫡长女!」
「我也是嫡女!您救了三皇子的命,太后娘娘亲下的懿旨将您扶正,我的母亲不比她的母亲低贱,我为何要低她一等?」
秦萱突然提及往事,萧氏愣了一瞬。她似是有些不安,指尖隐隐发颤。
秦萱抓住她的手,哭道:「母亲,韩氏已经死了,您也已经不是妾了,不必再受任何人的气!」
「胡说!」萧氏突然变得很激动,「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难道不是吗?」秦萱眼神怨毒,「如果不是被韩氏奴役久了成了习惯,您又怎么会怕她的女儿?」
萧氏略略失了神,「我不是怕她……这是我欠她的。」
「母亲!」
「不必说了。」萧氏撑着额角,闭上眼,「今日之事,若再有下次,你就……不要再出来了。」
秦萱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早朝时,永安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官家哭诉,口口声声说定远侯教子无方,放任秦耀当街行凶,自家两个儿子被他打伤,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对这个新鲜出炉的亲家,官家多少要给些面子,是以重重地训斥了定远侯,并罚了秦耀半年俸禄。
回到家,定远侯把秦耀打了一顿,罚去跪祠堂,明令禁止家里人前去探望,不听话的一律重罚。
旁人被吓住了,秦莞却不怕。
她亲手做了些软糯的发糕,提着小竹篮溜到西跨院。
院里院外的长随护院不下十个,都是定远侯派过来拦人的。
秦莞让彩练去正门口吸引护院的注意,自己则是蹑手蹑脚地猫到侧门,从槛窗翻了进去。
殊不知,拐角处站的全是定远侯从辽东带回来的精卫,树上掉片叶子他们都能发现,更别说秦莞这个大活人。
然而,在侯爷和大姑娘之间,他们果断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莞自以为瞒天过海,洋洋得意地摸进祠堂。
昏暗的堂屋中,秦耀跪得笔直,膝下连个蒲团都没垫,后背的衣裳也破了,渗着斑斑血痕,一看就是鞭子抽的。
秦莞鼻子一酸,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你是不是傻,都不知道认个错吗?」
「我没错——别哭,会变丑。」秦耀一脸耿直,抬手去给她擦泪。
秦莞打开他的手,气道:「假装一下不成么?非要挨打!」
「不会装。」
「活该你挨打!」
秦莞气得推了他一把,秦耀纹丝不动,她自己倒跌到了地上。
秦耀伸手扶起她,眼中的锋芒稍稍敛起,「出去吧,免得父亲知道了罚你。」
秦莞不理他,剽悍地扯开他的衣裳检查伤口,确认了上过药止了血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秦耀面色涨红,活像一个被人非礼的黄花大闺女,「多大人了,也不知道避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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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府美娇娘 卷一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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