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鸢细细想来,对牧青寒心中有恨的人,也就只有南疆王子吉默了。
可吉默又是从何知晓他们的行踪呢?
恰切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左思鸢一缕发梢随之扬起,她顿时觉得,这段时间以来的境遇像是这茫茫林海,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波澜涌动。
「若终有一日他不得已得回去,你又待如何?」太初问道。
左思鸢略加思索,淡粉色的唇稍扬起个凌冽的笑意:「那能如何?只有跟去了。」
牧青寒不带停歇地跑着,一直到了日落时分。
左思鸢坐在院子里一面洗菜,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他的身影在药王山和小屋之中循环往复着。
太初走出屋子,一眼瞥见牧青寒正朝山林跑去,面上竟难得地露出笑意来:「这小子功底倒是蛮扎实的。」
说罢,他瞥了一眼左思鸢,问道:「今天晚饭做什么呀?」
左思鸢扬了扬手里的鱼:「吃松仁烤鱼。」
「松仁烤鱼?」
左思鸢点点头:「把松仁用松枝穿了,塞进鱼肚之中,包上叶子在火上烤熟,鱼肉在鲜香之余,还会带上松枝的清香。」
她还没说完,太初便摆摆手:「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听都听馋了。」
左思鸢莞尔一笑,低头继续做菜。
太初站在原地看着牧青寒的身影,到了日落西山时分,也就转身进去了。
牧青寒跑下山,把水倒进水缸里,左思鸢见了,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侧,递给他一碗水道:「很累吧?先喝完水吧。」
牧青寒接过碗,来不及说话,一仰脖把水倒进喉咙,左思鸢心疼地拿起手帕,在他布满汗水的额角小心擦拭着。
「要不歇息会儿吧,太初师傅恰才刚进去呢。」她压低声音说道。
牧青寒想都不想摇摇头道:「我才不能,这老头肯定猫在哪个角落里盯着呢,断不能让他瞧了笑话去。」
说罢,他提起木桶,又跑了出去。
天色全黑了下来,牧青寒恰好跑完了最后一趟,左思鸢从厨房里端出晚饭,一一码在桌上。
「饿死我了!」牧青寒一屁股坐在桌旁,挽起袖子就要盛饭:「时七,我今儿肯定能吃五碗。」
「啪」的一声,左思鸢一双筷子打到他手上:「先去洗手再吃!」
牧青寒捂了捂被打红了的手,委屈巴巴朝左思鸢看了一眼,到底是听话地去洗了手。
等他回来,太初面前堆了满满的菜,而那些美味佳肴,也都只剩下了一般。
牧青寒怒气冲冲地坐下,两眼直勾勾盯着太初:「师父,你也太霸道了吧?你把这些都吃了,我跟时七吃什么?」
太初眉眼都不抬一下,又伸筷子夹了个炸茄盒放在碗里。
牧青寒见状,急忙伸手夹菜,无声地跟他比拼起速度来。
餐桌之上,但见两人刀光剑影,出筷如出刀般带着杀意,经过一番厮杀,桌上顿时只剩下一块烤鱼。
牧青寒跟太初对视一眼,同时两眼发光地把筷子朝烤鱼伸过去,左思鸢却先他们一步把鱼夹了起来。
她看了看两人,轻松一笑,把鱼夹到牧青寒碗里:「青寒,你今天挑水如此辛苦,还是给你吃吧。」
「谢谢时七。」牧青寒扬唇一笑,毫不客气把鱼夹进碗里,同时也不忘趾高气扬瞥太初一眼。
太初见他这得瑟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一面夹菜一面说道:「小子,你先别得意忘形,这么好的丫头,也得先娶到手才是你的。」
「这话怎么说的?」牧青寒瞥他一眼,莫名其妙道:「我俩可是一起出生入过死的,虽然还没正式过堂成亲,但那也是时间早晚的事儿了,是不是时七?」
左思鸢白了他一眼,并未做声,却也没有否认。
太初把饭填进嘴里,若无其事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思鸢这么出色的姑娘,难免会遭人惦记,到时候你有那个本事把她抢回来吗?」
左思鸢一听,刚喝进去的汤险些呛到喉咙:「太初师傅,你怎么平白无故说起这个?搞得我像个物件一样。」
太初放下筷子,开始细细端详起她的脸来,直看得她不好意思起来。
「太初师傅,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太初收回目光,说道:「看你最近眼尾上翘,眼珠总有水色,是犯桃花的命相啊。」
左思鸢摸不准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神情错愕地了眼牧青寒。
牧青寒脸色有些阴翳下来:「虽然你是我师父,但再胡乱编排时七我可是要跟你翻脸的。」
太初的眼神落在牧青寒脸上,故意一笑:「我何时编排过她了?只不过是习惯了看人的面相,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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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吃货王爷 卷五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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