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也没什么太特别的表现,只是问起了王爷身体虚弱的原因,属下按咱们在外头说的原因回禀了王妃。后来……
「后来属下去送两位太医回去,回来就看见王妃端着药碗,给王爷喂药。」
「咳咳……」魏阶放下药碗,险些呛着。
「王爷,王爷怎么样了?」褚枫唬了一跳。
魏阶自己拿了块帕子擦了擦嘴,朝他摆摆手:「说重点就行了。」
喂药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顾绵竟然还会给人喂药,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王爷?」褚枫见魏阶若有所思,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了。
魏阶连忙收回了思绪:「说。」
「先时王爷说要找的那位管家已经找到了,王爷看什么时候安排人入府?」
「王妃既然可信,什么时候入府并无差别。府上事务除了交与他,也一并交与王妃。」
「都交与王妃,会不会太冒险了?」褚枫跟随魏阶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行事必要求一个「稳」字。虽说王妃可信,可到底还不是完全的盟友。
魏阶明白他所想,笑道:「若是再早几年,本王肯定不会做出这个决定,可褚枫,务求精细,虽不容易出差错,可也易丧失机会。我们的对手已经下了第一步棋,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大婚当日行刺的事和王管家的事虽都处理出了结果,可属下知道,那不过是替罪之羊。如今两次事情都未掀起波澜,王爷贸然出手,会不会……」
「非也。本王沉寂已久,也免不了成为众矢之的,如今王妃入府,倘若本王还是没有作为,只怕祸事会更多。」
「王爷是想让那些人忌惮?」褚枫眉头紧锁,有些想不明白这内里的关系。
魏阶却又是摇摇头:「不需忌惮,只需要让他们看到,王妃与本王是一条心就好了。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
停云轩里,顾绵将那一沓的房地契都放进了小木匣子里,只留了两张出来。
玉竹端着一盘小果子进来,见她点完了,将那果子放在了桌上:「王妃点完了?吃点小果子吧。」
顾绵伸了个懒腰,指指那个小匣子,玉竹会意,便拿起来将它放到柜子里。
「王妃昨日关心王爷,累了一晚上,今日可要多歇一歇,别累坏了身体。」
顾绵果子咬了两口,听见她这么说,立时打断了:「不对不对,什么关心王爷?我才不关心他呢!」
玉竹放好了小匣子,掩着嘴偷笑:「王妃昨日急得拿了毯子就过那边去了,怎么能是不关心呢?」
「你这丫头,越发大胆了!我才不是关心他,我这是关心我自己呢。我怎么说也嫁给了王爷,他病了,又身体弱,我总得看着点,不能让他出事吧?」
「是是是,王妃都是为了自己考虑的。」玉竹点头点得勤快,脸上的笑容却一点藏不住。
顾绵轻哼了一声:「你一来就招惹我,当心我罚你的月钱。还不出去干活去?」
玉竹和顾绵差不了几岁,那小姑娘的心思多少也明白了些,听见顾绵这么说,连忙笑着就跑了。
人走了,顾绵将那吃完的果核扔下,这才起身,进了内间,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从案上放着的一个嵌着宝石的精致盒子里拿出了一面铜镜,对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叹了口气。
「你说魏阶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她的手指自铜镜边缘的云纹抚过,又落在镜柄雕刻细腻的蝙蝠纹样上。那纹样分明有些发旧了,可质地精良,却仍是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
张嬷嬷说,这面铜镜是她的娘亲留给她的,很重要很重要。
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铜镜,却一点都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玉竹。」
看了良久,顾绵将铜镜重新放进了木盒子里,起身唤了玉竹。
「王妃有什么吩咐?」
「你去和全福说,让他到时候准备好了,那个什么府的宴会,我会和王爷一起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若要找到问题的答案,就不该退缩才是。
入了九月,那寒蝉声也凄切了起来。早晚更凉了些,今年新制的秋冬衣裳,也一趟一趟都送了来。
和新衣裳一起入府的还有新管家,姓谭名兆,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着倒比王平还要成熟稳重些。
新管家是魏阶找来的,可来了第一个拜见的却是顾绵。
顾绵原想着让玉竹把人喊来,好认识认识。却不想谭兆一进府,褚枫便领着他来了停云轩。
交代王府庶务,核对账目,交接牌子,这谭兆做得一丝不苟,顾绵也一一看着,既不急躁也不散漫。
谭兆从褚枫那里听闻了这位王妃的手段,也知此人虽年纪不大,心思却细致,也不加隐瞒,悉数与顾绵回禀。
不过两日,便将王府那些陈年旧账都一一理了清楚。
魏阶听了褚枫的禀报,便知自己这步棋算是走对了,也就不再过问。
等府里的事都安排清楚了,顾绵便又开始张罗起她那几个铺子来。
上次查看了几个铺子的情况,有两间位置一般,收益也不好,顾绵准备先把这两间卖掉,有了些现银做本钱,日后无论是另开新铺子,还是重整旧铺子,也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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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福妻 卷一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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