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晓剩下的鱼汤泡了饭,咕噜咕噜都给扒拉进肚子里后,才摊在椅子上,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好久没吃到这么新鲜的鱼了,瘫坐着歇了会,才慢悠悠的站起来,正要收拾碗筷,家中的座机响了起来。
“喂。”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曾晓疑惑的看了看手机号码,是本地的。
“喂?”
忽然手一顿,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孟翥?孟翥是你吗?孟翥?你怎么打来了。”
那边传来小小的声音。
“姐。”
“孟翥,你怎么了。”
“姐姐,我饿了,我好饿。”
“孟翥,怎么回事,你没吃饭吗?”
曾晓有些慌了。
“翥儿,你这是用的谁的电话,旁边有人吗?”
那边的电话好像被接了过去,传来一陌生女子的声音,操着一口纯朴的乡音,听似有些熟悉。
“晓晓,我是你婶姨啊。”
“婶姨?婶姨,翥儿怎么在你那。”曾晓想了起来,电话那边的女人是她原来同一个村子里的,沾了些亲戚,平时为人泼辣,但却即为热情,在前世孟长军被姚万红挑拨不肯给她交学费时,她还在村子里面骂过孟长军狗东西,没给过这对夫妇俩好脸色看,曾晓虽然不常回家,但每次回来都要去她家坐一坐。现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忽然觉得很亲切。
“哎呦,这做的什么孽啊,你看你方不方便将孟翥接过去吧。”那边连连叹气。
“怎么了,我爸他们呢?”
原来曾晓走的这几个月里,曾长军受不了姚万红在家里面的各种嫌弃念叨,又因为手里有了点钱,就和同村子里的几个人计划着开个小厂,这几个月都忙的不可开交,吃住都在市里面各种考察培训。
曾长军不在家,姚万红就把小儿子扔在他奶奶家,整天泡在麻将馆里,正好这曽老婆子想要孙子想要了这么多年,上赶着要带孙子。
而孟翥则被有意无意的忘掉了,去麻将馆里找她妈,却被输了钱的姚万红拿着扫帚打了出来,嚷嚷着叫他这个晦气鬼有多远滚多远。
孟翥最后实在饿得不行,自己动手做饭,又差点烧了整个厨房。
没办法就跑到村子里的垃圾堆里捡东西吃,幸好被这个婶姨看见,给带了回来。
“你都不知道这个孩子这些天怎么过的,你爸那边的亲戚根本就不管这个孩子,亲的都不管,别说这挨不着边的,你那个后妈还说了,谁要是管了这个孩子,那这孩子若是死了,就那家负责,这谁还敢给那孩子一口饭吃啊。”
孟翥静静的听着,心都揪到一块了,深吸了两口气,道:
“婶姨,你能不能先照料翥儿半天,我现在就过去,不过现在下雪天,也没什么车,我会尽快赶过去。”
“行,我现在去给他做点吃的,你路上别急,这雪天路不好走。”
“好。”
……
等曾晓赶到时,孟翥已经睡着了,天也差不多已经黑了。
婶姨再三挽留,让他们俩现在她家住上一晚。
曾晓有些犹豫。
正巧孟翥醒了过来,见到曾晓衣服也顾不得穿,扑上去手脚并用缠的紧紧的像个无尾猴一般。
趴在她耳边小声的抽泣着:
“姐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年纪小,平时大人说话以为他听不懂都不顾及着他。
都道他是个可怜孩子,爹死了,妈又是这种货色,稍微有些出息的曾晓跟他没有血缘关系,更是不会照料他。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孟翥虽懂事,但到底是个小孩子,那些话里话外,透漏着:这世上,他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任何人牵挂着他,在意着他,他只剩下只身一人,对于一个孩子,这又是多大的惶恐和无措。
此时见到曾晓,就像是濒临死亡的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再也不愿意收手。
曾晓抱着孟翥有些吃力,但还是尽力的托着,害怕他冷,就坐在床边,将被子裹在他身上。
孟翥哭起来也不像其他的孩子,嚎啕大叫,恨不得全世界都听到,孟翥永远都是只下雨不打雷,瞪着眼睛,眼泪蓄满一滴滴的从脸颊滑落,不动声响,但孟翥倒宁愿孟翥哭喊出来,那无声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来,只让人怜惜的心颤。
但此时听见孟翥小小的抽泣声,她却比以往更是心疼。
轻轻的抚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怎么会不要你呢,要不要去姐姐家。”
“要,要,现在就去。”孟翥抬起头带着哭腔喊道,像是害怕曾晓反悔,赶忙从被子里面钻出来,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
“我们现在就走。”边说着边拉着曾晓的衣角死死地不松手,抬起一张哭花的小脸,直勾勾的看着她。
曾晓有些哭笑不得,赶忙又把被子给他裹上。
“行,我们马上就走,你先穿上衣服。”
曾晓转过身有些抱歉的看着婶姨。
她婶姨倒是一个大度的人,丝毫的不在意。
“翥儿估计是害怕了,你俩现在走也走不掉,离得那么远,我打个电话让人送你吧。”
“行。”曾晓知道这村子里有几家是开黑车的,平时在去县城的这条路上来往,赚着点钱养活一大家子。
在车上,孟翥紧紧地挨着曾晓,手死死地捏着她的衣角,一刻也不愿意松手,曾晓看着他被冬风吹伤的红彤彤的小脸,也就随他去了,将他冰冷的小手连带着她的衣角包在自己的手心里捂着,孟翥看着自己被握得紧紧手,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路上比较滑,所以车开的就比较慢,等到了家门口下了车,这个镇子已经不剩下一点灯光,只有白雪照映着路,看的也清楚。
曾晓从钱包里面找钱给司机,对方却摆摆手没有接。
“我还能跟你们这些孩子要钱吗,留着买点好吃的。”说完就调头将车开走了。
曾晓一时有些发愣,直到孟翥拽了拽她的衣角才反应过来。
苦笑着:好像,除了曽家人,都是好人。
曾晓住的地方是一处平房,主人家搬到县城里,这房子就一直空在这,租给曾晓的价格也便宜的吓人,还跟她说,只要不把房子拆了随她收拾。
她一个人住,也到不是什么讲究的人,随便收拾收拾,买了些小桌子小椅子,落了墙皮的墙壁给重新刷了一遍,地方虽小但却温馨舒适。
曾晓牵着孟翥冰凉的小手进了屋,进了屋,也抵不过冬日的寒气。曾晓找了一个暖水袋让孟翥抱着,孟翥哭了半天,现在倒也累了,眼睛眨巴眨巴的耷拉下来,时不时又猛然睁开眼睛,张着小嘴打着哈欠,被曾晓带了回来,他也就放下戒备,全身放松了下来。
曾晓劳顿了半天,也累的快睁不开眼睛,两个人随便洗漱了一下,就睡下了。
但在睡前又因为被子的问题,孟翥又闹了起来,死活不愿意自己一个人一个被子,硬是钻进曾晓的被子里,不愿意出来。
曾晓实在是困极了,又因为孟翥还是个孩子,也就随他去了,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姐弟俩起的大早,曾晓带着孟翥去市集里买了几套衣服,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小孩子吃的零嘴。
回来以后,又烧了一大盆热水给孟翥搓澡,姚万红对孟翥从来都不太上心,不像是亲生母亲,倒更像个继母,小孩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衣服前衣领上都是黑黑的。
孟翥被脱得光溜溜,十分害羞,缩成一团,耳尖都泛着粉,不肯抬头。
曾晓被他这副模样给逗笑了,将他强行抱到盆中。
“别动,等会感冒了。”
曾晓看着坐在盆中的小小身躯,有些心疼。
孟翥都已经十二岁了,却像个八九岁的孩子一般,瘦骨嶙峋,肋骨一排排的突出,身上的骨头甚至有些硌手。
搓澡巾打上肥皂,给孟翥从头到尾都搓了一遍,小孩乖乖的坐盆中,身上被搓的红彤彤的,也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只有在头上的泡沫进到眼睛里,才眨巴着眼睛抬起头,拉一拉曾晓的袖子,让曾晓给他擦擦。
洗好后,孟翥套上厚实的棉衣,放在炉子旁边,小孩本就清秀的小脸更加可人,整个人都冒着水汽,跟刚冒土的笋尖似的。嫩生生的一掐就断。
曾晓将孟翥换洗的衣服全都给扔了,贴身的内衣毛衣全都不合身,要么短的不行,要么就直接甩出来一截,线头毛球一大堆,估计这些年孟翥都没有一套新衣。
全都收拾的差不多后,给孟翥打开电视,找了点零嘴,让孟翥先吃着,曾晓转身就去了厨房。
从空间里面摘了几个茄子,挑了一颗小冬瓜,又从屋外将昨天吃剩下的一半鱼给拿出来解冻。做了个红烧鱼,冬瓜炖排骨,鱼香茄子。
将饭菜都端上桌,曾晓想了想,又转身进了厨房,将角落的一个落了灰的坛子给搬出来,这是她刚过来时,住在旁边的刘嫂子送的咸菜,说是曾晓刚刚过来,没有种菜园,到时冬天可能就没有下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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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山神养成计划 第5章 可怜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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