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先把陈方茹送到医院，又陪她说了好一会儿话。
张盈就一直看病房的设施。
等离开病房，安云揉揉眉心，心里有些烦躁。
“云云，你今晚……”陈薇张张嘴。
“我今晚怎么了？那些人都是傻子吗？我脸都不认识的人在椅子上坐着，就让你站着？”华灯下的女生脸色一冷。
陈薇沉默了一下。
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
其实，也是怪她太懦弱。
安云按着眉心，语气软下来，“小姑，抱歉，我不是想冲你发火。”
“小姑没生气，你这都是为了我。宁薇笑了，她伸手摸摸安云的脑袋，目光柔和，“只是你才刚刚回家，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不要因为我，让你的处境艰难。”
灯光下，安云的眉眼都是冷的。
她在陈薇的掌心蹭蹭，什么都没说。
“张盈跟张轩是要来一中上学吧？”安云从兜里摸出两千块，递给陈薇，“你先拿着，张盈跟张轩上高中，学习上不能敷衍，别让张轩打工了。这是我打工赚的钱，不是我妈给的。”
特别强调一下是自己打工挣的钱。
“这钱我不要，你自己留着，要不我给你买两身衣服。”陈薇目光落在安云衣服上。
安云磨牙，她小姑真干得出这事儿，要命的犟，跟陈老太一个德行。
当年她往小姑户头上打了十万。
现在小姑那个户头上快十一万了。
一毛钱都没动。
小姑肯定留着给她当嫁妆呢。
安云没说话，又把钱塞回兜里，等过两天放假去小姑的出租屋看看，用这钱给他们装个空调，陈薇自己肯定是舍不得装的。
“对了，小姑，药吃完了吧？”安云又想起一件事。
她在裤兜里摸了摸。
拿出顾子青给她的白色药瓶，递给陈薇。
陈薇接过，放进兜里。
给她们两个打完车之后，安云也回到安家。
洗完澡，正靠在床上打游戏。
房门被敲响。
安云打开房门，半靠在门板上，目光冷淡。
林舒一回家就赶紧来敲安云的门。
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安云说，但是看见安云之后，一时无言。
两人对视，沉默。
好半晌，安云开口道：“有事吗？”
林舒眨眨眼睛，手指揉着裙摆，有些无措。
张了张口，她说道：“云云，对不起。”
一说完，声音哽咽哭出声来。
安云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眼里带了一些无奈：“好了，我又没怪你。”
“云云，对不起，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没事。”
--
翌日。
上午是英语、语文、数学、物理，四节课下来，每个人都昏昏欲睡，头疼不已。
第四节课下课，徐明宇从办公室拿物理卷子，正好看到王妍拿前两天晚上做的英语卷子。
王妍是九班的英语课代表。
“高老师，我都说过了，这学生就是个搅屎棍，你看她的试卷，全校也找不到一个考零分的，你知道你们班英语平均分比年级平均分少了三分吗？”李红嗤笑，脸色轻蔑难免。
她早就说过了，安云那样的学生，别想感化她。
九班英语平均分比年级平均分少三分，比最差的一个班英语平均分还要少两分。
全拜安云所赐。
她感谢自己之前在徐校长面前的坚持。
高建国推下眼镜，依旧笑眯眯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确实叛逆，所以我们要教会他们正确的价值观。”
“你就装吧。”李红把卷子递给王妍。
徐明宇敲门进来：“我来拿物理卷子。”
李红看到他，面带笑容，不见一丝刻薄，“是徐同学啊，你这次英语依旧是全校最高分，136分。”
他们做的是自己出的连卷，难度非常大，也是为叫刚步入高三的学子不要松懈。
这次考试一中的英语平均分是69分。
第一名136分，第二名129分，第三名只有117分，只有一二名差的大，后面就密集了。
徐明宇打完招呼，拿好新物理卷子走出办公室。。
王妍特地走的慢。
徐明宇路过她的时候，脚步微顿。
李红特地把安云的卷子抽出来，放到最上面，那个“0”她描的很粗，十分显眼。
他一眼就看到了。
英语选择题占据115分，这是个十分高的分值。
做的是答题卡。
就算是闭着眼睛蒙，也总有一题会蒙对吧？
“你能把她答题卡拿给我看一下吗？”徐明宇开口，温和有礼貌，“就是安云。”
王妍没想到徐明宇会跟自己说话，她脸一红，结结巴巴开口道：“可……可以。”
立马将安云的答题卡递给徐明宇。
徐明宇将物理卷子放到桌上，然后拿起自己的英语试卷，对照安云的答题卡开始看。
乔海还在等徐明宇一起去吃饭，他坐在椅子上，长腿伸到过道里，手里把玩着篮球。
看起来有些酷帅。
他伸过头，突然笑了：“她又零分啊，快，宇哥你把她卷子给我，我中午要去嘲笑她。”
安云是刚选的校花，九班门口时不时就有男生来晃荡。
可她是朵高岭之花，谁都不搭理，整个班级也就跟张思雨还有乔海说上几句话。
有些外班人倒是想招惹安云，但想想乔海还是得了。
一中谁不知道，乔海是个富二代，学校刚建好的新生教学楼就是他们家捐的。
徐明宇把卷子递给他，眉头紧锁。
卷子写满，还是零分，徐明宇怔怔思索，觉得不太对。
“快走了，安晴在等着我们。”乔海把卷子压在书下面，又拍拍篮球，催他。
他们中午说好了要听安晴弹钢琴，据说是什么新曲子。
提到安晴，徐明宇微顿，没再多想，脚步加快。
安云吃完午饭，靠在椅子上，开始打游戏。
张思雨抱着几本书回来。
她身后还跟了个女生，女生短头发，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皮肤很白，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大，黑亮黑亮的，一看就是个好学生。
“安云，回来了？”张思雨在桌子上划拉出两张卷子，递给那女生，“秦明月，给你”
秦明月似乎在想什么，一时没反应。
听到声音，立马回过神来，接过卷子，“谢谢。”
抿嘴乖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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