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要强行挣动,朱成钧也不去拦她,但也不移动自己的脚步,就抵着她,凉凉地道:「你后面是那个汝窑的瓶子,当年我要拿了去卖,你不许的。据说外面拿着钱也没地方买。」
「……」展见星僵住。
她感觉得到那个春瓶咕咚动了一下,兰花的花枝戳在她背上。
「其实摔了没事。」朱成钧转而安慰她,「我不找你赔,你那点俸禄,也赔不起。」
展见星向他怒目而视。
她想说话,一时找不出什么话好说,叫他让他不肯让,她说的话在他听来也都是瞎话,他根本也不放在心上。
待要如他如言,她虽非昔日窘困少年,爱惜东西的习气改不了,哪里真能如他一般败家。
僵持片刻后,朱成钧眼神一闪,突发奇想:「哎,展见星,我发现要困住你其实很容易,搜罗一屋瓶子罐子,把你围在里面,你动一下,就碎一个,不就成了?」
展见星:「……」
她对他有什么忘不掉的,早该忘了!
「王爷,您再不让开,下官回宫之后,就真要去进您的谗言了。」这个姿势实在令人不安,展见星面上尽力维持,心内已开始发慌,赶在热意扑上脸颊之前,她放了狠话。
朱成钧盯着她。目中现出疑惑。
他又不确定了。而他也没法确定,这不是审案,无论他有多少办法,最终答案永在她那里,她不肯给,他就得不到。
他终于退了开来。
「展大人,」他又觉不甘,嘲道,「你对付起我来,倒是一向很有主意。」
他信她下得了手,毕竟他已经领略过一次。
展见星装作没听见,转身把梅瓶扶稳,借此平复了内心的波动,等转回来时,她已恢复了平静:「王爷,您在文华殿里说查到了摄政流言的线索,不知是什么?」
朱成钧懒洋洋走到门边去,朝外吩咐:「把人带过来。」
门外有人应声而去。
展见星等了一会,人尚未来,她心生好奇,走到另一侧的门边去,问他:「王爷要带谁过来?」
朱成钧望一眼两人间空出的缝隙,面无表情地把脸转回去,不理她。
展见星不知他何意,不好追着问,只得随意望向庭中。
庭中有石榴树,三月时节,丹芳未吐,满枝新绿,令人神清。
得令的侍从没有去太久,再过一会,便拎着一个堵了嘴的「粽子」回来了。
「粽子」似乎吃了不小苦头,外面看着没什么伤,里面已经吓破了胆,嘴里的破布一被扯出来,他就嘶哑着嗓子喊:「别杀我,我就是个传话的,我知道的都招了!」
他嚷嚷的工夫里,展见星打量了他一下,见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相貌普通,衣着也普通,手脚紧缚,像个球般倒在地上,一副倒霉样。
朱成钧从他身侧走过,坐到上首椅中,把茶杯端到手里,道:「再招一遍。」
男子眉眼丧着:「为什么?王爷,我真的全都说了。」
朱成钧掀一掀眼皮,看了他一眼。
「好,我招,我招还不行吗?」男子更丧了,苦巴着脸道,「我是奉了襄王的令进京来的,襄王命我寻着机会,收买几位御史老爷,参一参王爷,说王爷恋栈京中不去,行迹不臣,必有图谋。」
展见星愕然着向他走近两步。
襄王?
「长沙府的襄王?先帝胞弟?」她发问。
男子拧着脸费劲地看向她——不认识,不过他识相,道:「哎,就是我们王爷。」
展见星惊异地问:「襄王与代王并无交集,代王应当也没得罪他的地方,他为什么下此黑手?」
男子道:「呃,这个——」他卡壳了片刻,转而问展见星,「这位大人,你是朝廷派来审问我的吗?先说好了啊,我真的就是跟御史老爷们传个话,别的什么也没干,这传话还没传透彻,就被代王爷逮回来了,我这点过错,不至于杀头罢?我估摸着,打我一顿,把我撵走就差不多了。」
他说话间把自己的结果都安排好了。
展见星做过一任地方官,对这类滚刀肉又二皮脸似的人物不陌生,她倒有些回到昔日感觉,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微微俯身,盯着他道:「这点过错?你攀诬当朝亲王,罪在不赦,本官上奏皇上,立时推你出去剐了也不冤。」
男子:「——」
他眼都吓得瞪凸出来,忙扭回去看朱成钧,「王爷,怎怎么就要剐我了呢?!我都招了的,我也没叫王爷费事啊。」
「不要东拉西扯!」展见星喝阻住他,而后道,「襄王为什么叫你污蔑王爷,你又收买了哪几个御史,使了多少银两,都说分明了,若有一点隐瞒,罪加一等,不但你,你的家人也要牵连进来,到那时,你再想招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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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守则 卷四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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