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衔颜色稍霁,卫成续说:「倒是丞相大人,若当真有意,该当尽早与谢姑娘定下亲事才是。如此拖着,只会平白耽搁了她。」
这话卫成说得坦坦荡荡。
本来嘛,要娶就娶,不娶就让旁人娶,哪有这样暧昧不明没个结果的道理?堂堂丞相满朝之中无人敢得罪,可姑娘家的大好年华岂能这样耽搁?
苏衔挑眉看一看他,一声嗤笑:「你当我想?」摇一摇头,他一壁自言自语一壁踱开,「你们谁有本事从我手里把她抢走啊?反正我也没碰过她。你们这帮儒生再迂腐,也没必要连个通房的虚名都介意吧?累不累啊?」
「……什么?」卫成愕然,只道自己听错了。想做追问,走开几步的丞相却已纵身跃起,他怔神的工夫,身形就已远了。
飞檐走壁,苏衔几息工夫就已落在了谢云苔屋外的树上。眼下树木已枝繁叶茂,他隐入其中难有人察觉。寻了个粗壮的树枝,苏衔闲闲地躺下,偏过头,正好能看见窗边安坐的人。
她身边的婢女正劝她:「小姐也太武断了。兴许那卫家公子不过随口一言,心中当真不在意呢?」
「那又如何?」谢云苔淡淡,「反正那话我不爱听,又是头次见面毫无情分,凭什么便要忍着?」
「指不准是门好亲事呢?」春樱只觉得惋惜。
「不过说了几句话,你倒觉得是门好亲事了?」谢云苔乜她,「若急着嫁人,我也给你寻门好亲事呀!」
「……奴婢哪有那个意思!」春樱锁起眉头,闷了一闷,福身,「奴婢不说了便是。」
她不再说,谢云苔便也懒得再想了。自顾自地沏了杯春时的新茶,茶香漫开,树上的人不自禁地深吸气。
好久没喝过她沏的茶了。
苏衔怅然叹息,正想跳下去吓她一跳,忽闻她也一叹:「衔哥哥是不是好几日没来找我了?」
春樱顿时面色发白:「您还真盼着他来?这若让侯爷知道了……」
眼眸微眯,苏衔收住了脚。
原来她真的会想他啊?
凝神想想,他心底反倒升起了一股没道理的赌气意味——既然她也想他,就让她也想想好了。
反正她也不会主动来找他,凭什么他就偏要来哄,让她也尝尝相思之苦!
怀着这份心思,苏衔这日静悄悄地来、又静悄悄的走,伺候一连数日也都是如此。
然后他就眼看着谢云苔前前后后见了七八位官家公子。
虽则也的的确确看到了她的「相思」,但他终还是有些坐不住了。这天她刚见完人回来,春樱回身阖好院门再一转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差点尖叫。
唰音轻响,苏衔毫不留情地点了春樱的穴。春樱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也发不了声,谢云苔无奈:「干什么,你解开她!」
「敢出一声,拧断脖子。」苏衔睇着春樱,口吻慵懒。旋即又出手一点,春樱身子一松。
她被这样威胁已不是头一回了,当然不敢发声,乖乖地躲到了厢房去。苏衔转而有了笑意,走向谢云苔:「小苔!」
谢云苔抬眼瞧一瞧他,一声冷哼,转身进屋。
哎?
苏衔怔忪一瞬,提步跟上:「怎么,生什么气?今天那个欺负你了?」
「嘁。」谢云苔不想理人,转念想想,自己若不明说他恐怕真不知她气从何来,指不准就要怪罪到今天那位公子头上,那就结了不相干的仇。
她便清清冷冷地给他沏了茶,茶盏咣地一放,她没好气地坐下:「你最近没干好事。」
苏衔怡然自得地喝茶:「我怎么没干好事?豆#豆#网。」
谢云苔心知他想到了,只是在装傻,美眸一转,嗫嚅着也斟茶来喝:「明知故问。」
京中近来有传言迭起,说征勇侯家的千金虽曾在丞相府一年有余,但丞相从不曾碰过她分毫,所以征勇侯才敢这样大张旗鼓地为她选亲。
可「碰没碰过」这样的私事旁人哪里会知道?再加上先前京中对她是丞相未婚妻那事的议论,她一想便知这话就算不是他亲口去传的,也是他授意旁人去传的。
当今世道,女子的「贞洁」总是被人看重。她父亲刚立功封侯,先前提亲之事并不热烈,或多或少与此有关。随着这个消息传开,谢云苔明显察觉到提亲之人愈发多了。
苏衔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真不高兴了?」
她瞪了他一眼。
「谢云苔你今天脾气好差哦,是不是太想我?」苏衔托腮。
她又瞪他,美眸清澈凶巴巴。苏衔咂一咂嘴,起身绕到她身后,弯腰把她拥住:「不生气哈。大家心里没有芥蒂,你好好和他们见过却依旧想嫁我,才是真的想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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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人 下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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