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孙铁匠是个结巴,据他自己供述,的确是因赵六跟柳继生路过铁匠铺的时候,听见他跟邻居说话儿,开口嘲笑他,一怒之下才起了杀人之心,跟潘永山的儿子推断的毫无二致。
此等人才搁在身边岂不大有用处,周县令本就起了收拢之心,正好李捕头举荐潘永山的儿子来衙门当捕头,便应下了,这会儿见潘永山来了,不禁道:「你子潘清怎么不见?」
潘永山忙道:「犬子虽得大人恩典,到底还没正式入职,卑职让犬子在衙外候着呢。」
周县令忙道:「已是公门中人,不用如此拘礼,叫他进来就是。」
潘永山这才出去找到潘清带了进来,潘清整了整衣裳,躬身:「潘清参见大人。」
周县令颇意外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潘永山这么个粗剌剌的汉子,竟然生了这么个清秀文雅的儿子,虽说看上去有些瘦弱,举手投足文质彬彬,眉眼间儿透着书生气,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周县令自己也是寒窗苦读十数载,一朝金榜,才进了官场,虽混的不大如意,到底也是科举出仕,对读书人自然惺惺相惜。
见他并无功名在身,不禁道:「既读诗书怎不思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反倒来衙门当捕头。」
潘清早跟母亲商量好了托词,躬身道:「回大人话,因幼年有个行脚僧人批过八字,说潘清此生不可入考场,恐有死难之灾,家母深信不疑,便只在私塾里上了几年学,便家来侍奉双亲二老。」
周县令点点头,虽觉潘永山的妻子有些轻信出家人,耽误了儿子的大好前程,可大魏自圣祖开国便以孝治天下,虽觉有些可惜,但母命不可违,倒也无可厚非。
正要勉励几句,外头衙差进来回话说,刘三儿现已拘解到堂。
周县令站起来正要往堂上去,看见潘清,想到什么:「潘捕头你也来一起听听这个案子。」
潘清正想找机会去堂上呢,如此正中下怀,忙应了一声,躬身跟在周知明后头进了大堂。
潘清立在旁侧依次端详堂下跪着的三人,心里便有了计较,奸夫刘三儿一见周县令便高声喊冤:「冤枉啊,小人一向安分守己,从未踏进许家门槛,许家婆媳二人都跟小人无干,必是他们婆媳平日里有了积怨,才胡说八道的诬陷小人清白,大人明鉴,替小人做主,还小人一个清白。」
周县令手里的抚尺一拍:「你倒撇的干净,若与你无干,你们村子里上百的男子,怎不诬陷旁人却偏偏是你刘三儿,上得大堂还要狡辩,可见是奸猾之人,不用大刑是不肯招了,来人将刘三儿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看他招是不招。」
衙差上来拖到一边儿打板子,没打几下,这刘三儿便受不住,高嚷着:「小人愿招,大人饶命。」周县令叫赦了回来:「还不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刘三儿趴在地上道:「小人见许家守寡的儿媳于氏年轻貌美,便行勾引之事,屡次与其私通。」
婆婆听了高声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可还了我的清白,我就说这奸夫前半夜来后半夜去,我与儿媳又不在一屋里,只听得那悉悉索索哼哼唧唧的动静,若不是儿媳说出奸夫,我这会儿还蒙在骨里呢,可怜我那死了的儿啊,在阴曹地府里都不安生,怪到这几日连着托梦于我,是不甘心当这个王八头呢。」说着又咬牙切齿的咒骂儿媳。
儿媳于氏听了却更是哭了起来:「这刘三儿明明是婆婆的奸夫,与奴家什么相干,正是因奴家多次撞见婆婆跟刘三儿通奸私会,斥骂刘三,方才触怒了婆婆,把这样的脏水泼到了奴家头上,奴家好不冤枉。」
说着又跟她婆婆道:「上有玉皇大帝,下有阎王老爷,婆婆这般胡说诬陷奴家,就不怕有报应吗。」
她婆婆冷笑了一声:「我说的句句是实,怕什么报应,更何况,这本是明摆着的事儿,你正是妙龄,我却已有一把年纪,哪有奸夫肯来找我,自是你勾引来的才是,老爷明察秋毫,任你再胡搅蛮缠也是无用,趁早实话招了,免得板子加身,生受不住……」
婆媳俩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了起来,吵的周县令头疼不已,李捕头凑过来低声道:「大人,这婆婆说的的确有理,况,奸夫刘三儿自己也招了是儿媳于氏,必不会错,这于氏狡辩,想来是心存侥幸,想蒙混过去,一动刑,必回招认。」
周县令深以为然,叫衙差上夹棍,于氏见了刑具,面如死灰,知道自己今日若不招必会受苦,与其受刑不过,落个污秽的名声,还不如一死以证清白,想着,猛地站起来一头往柱子上碰去。
潘清早注意她多时,见她一脸决绝便知要寻死,见她往柱子冲过去暗叫糟糕,于氏一心求死,必是使出了全身力气,若正面拦阻,只怕自己也凶多吉少了,正好自己站在她的侧面,便伸手从旁边推了一把,缓了冲力,堪堪避过柱子,跌到地上。
那于氏却极执拗,一撞不成,爬起来又冲了墙撞去,周县令一看不好,案子尚未审清,却在堂上出了人命,传出去可不妥当,忙喝令两边衙役把人拦住带了过来。
婆婆见了兀自冷笑一声:「可见是奸情败露,羞的没法见人,这才想撞死好一了百了,可怜我那儿啊,平白无故成了王八头,九泉之下怎能安息啊,我的儿啊……」捶胸顿足哭的好不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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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娇娘 卷一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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