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都是兵营里出来的糙汉子,不跟那些读书人一样,肚子里有八道弯儿,想什么说什么,一根肠子通到底儿的性子,有些不防头的话私底下也说,倒没人在意,全当个乐子听。
图塔却不过含糊的应了声,心里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转过天图塔就亲自来了晋王府,洪承一见他愣了楞,虽知主子不待见这位,可人家是内廷侍卫,皇上身边的人,哪是自己能得罪的,忙迎了过来:「这不是图爷吗,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图塔拱拱手:「洪管家有礼,图某来请见贵府的陶姑娘。」
他一说洪承就明白了,昨儿晚半晌儿的时候宫里就传了话出来,说万岁爷亲自给陶姑娘指了一位教骑马的师傅,今儿就来,为此陶姑娘别扭的晚上饭都没怎么吃,主子哄了大半晚上,才算好了些,不想皇上给陶姑娘指的师傅竟是图塔,这可真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话,爷跟图塔之间的过节,洪承也不大明白,仿佛这图塔跟秋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主子才死瞧不上图塔,具体怎么回事儿,秋岚一死就更闹不清了。
图塔这一来,主子哪儿不定怎么生气呢,不通报这位是皇差,通报吧又怕闹起来,而且图塔说的明白请见的是陶姑娘,不是七爷,若七爷给图塔难看,更为不妥。
图塔却也是个爽利汉子,哪会瞧不出洪承的为难,开口道:「若陶姑娘这会儿不方便也无妨,请洪管家替图某带句话儿,就说图某在郊外的马场候着姑娘玉驾。」丢下话翻身上马去了。
洪承松了口气,不跟主子见面就好,免得闹起来不好看,径直进去回话儿。
陶陶正不爽呢,本来还想这辈子都不学骑马了,谁想冯六来了一趟,自己又得赶鸭子上架,而且自己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这一大早就来了一位犯人的骑马师傅,名字还这么怪,见七爷脸色一听图塔立马就黑了,更为好奇不禁问了句:「图塔是谁?」
洪承偷瞄了主子一眼低声道:「是宫里的内廷侍卫。」
陶陶看了七爷一眼:「你认识这个叫图塔的?有过节?」
七爷哼了一声:「爷跟他一个奴才有什么过节,也太抬举他。」
陶陶暗暗吐了吐舌头,心说真是死鸭子嘴硬,没过节这是什么语气,陶陶格外好奇七爷一个皇子王爷跟一个侍卫地位天差地远,估摸见面的机会都不多,怎会有过节,这里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陶陶很清楚七爷不乐意说的,自己就算问了也白搭,洪承更不会告诉自己,唯一能扫听的渠道就是这个图塔。
想到此忽然对这个图塔好奇起来,站起来道:「万岁爷给我找的师傅,总不好怠慢,我先去应付应付。」说着带着小雀儿跑了。
陶陶第二次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屁股一定摔成了四瓣,不然咋这么疼呢,图塔却仍皱眉冷声道:「起来上马。」
陶陶索性耍赖:「起不来了,腿摔断了。」
图塔蹲下要看她的腿,陶陶开口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碰我的腿可不妥当。」
图塔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就是靠这个哄的那些人。」
这话听着刺耳:「我靠什么了?你说明白点儿。」
图塔:「撒娇耍赖,你姐可不会你这样的手段,也难怪不如你混的好了。」
我姐?陶陶愣了愣:「你说的是陶大妮?你认识我姐?」
陶陶想起七爷听见教自己骑马的师傅是图塔时那个脸色,顿时有些酸溜溜的,心说不是说跟她姐没关系吗,这怎么就崩出来个情敌了。
陶陶觉得自己的第六感是绝不会出错的,这个黑脸汉子跟七爷肯定有恩怨,先头自己还想不明白,现在他一提大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说实话以前对于陶大妮陶陶是能不提就不提,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也因占了陶二妮的身子,有些莫名心虚,但她现在才发现,有些事避是避不开的,就如陶大妮,自己以为陶大妮已入土为安,这事儿就算了了,却想不到又出来个图塔,这汉子跟大妮什么干系,瞧着不像是生死相许的恋人,这个冷冰冰从刚才到现在都是一个表情的男人,难道真是大妮的相好?
图塔牵了牵嘴角:「你是真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还是怕我阻了你当晋王妃的美梦,跟我这儿装傻呢。」
这话越发不中听,陶陶:「什么装傻,你跟我说清楚。」
图塔:「说什么,说你跟我的婚约吗?」
陶陶一惊:「你,你胡说,我跟你怎会有婚约?」
图塔:「你既不信又问什么?」陶陶却忽然瞥见他腰间垂下的荷包,极为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下意识伸手去拿,想仔细瞧瞧,却给图塔一下子甩开,站的远了些。
陶陶看着他:「你这荷包从哪儿来的?」
图塔忽的冷笑了一声:「不说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吗,问这个荷包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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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王妃 卷三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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