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韫眼皮一跳,闻着鼻尖昨日依稀闻见过的皂角香,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捏了捏眉心。
他想起来了。
他昨天突然吐血昏厥,后来听到母亲呵斥的声音醒来过一次。他从里屋出去,一眼就看到当时站在屋子里低头挨训的冯缨。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就那样站着,没有皱眉,没有反唇相讥,老老实实地挨着训斥。
直到母亲突然要下跪,她才脸色大变。
后来,他让人送走了母亲,又把她带回里屋。再之后,似乎是他又昏了过去。
后面的事,便记不清了,只依稀听到她的声音,迷迷蒙蒙的,不清不楚。最后一个留着的印象,便是身边多了一具温暖柔软的身躯——还是他自己主动把原本靠在身边的人,搂进了怀里。
魏韫将昨天的事想了几个来回,忍不住吐出一口气来,心底涌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低头去看冯缨,想要把人叫醒,他却有些舍不得,只能僵硬地躺在床上,感受她呼吸起伏间的绵软。
还没等魏韫想出个法子来,冯缨「唔」了一声,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几下,缓缓睁开了眼。
她睡了好满足的一觉,又暖又舒服,鼻尖满满都是好闻的药香,手脚也不觉得冰凉。
大概是因为睡得太饱了,刚睁开眼,还有些懵。
好一会,一双眼里才慢慢聚了神。
这一时,便看清了身旁的魏韫。
没有女儿家会有的反应。什么杏目圆睁,什么受了惊的兔子。她就呆呆地看了一会,脚下一蹬,从男人的怀里推了出来。
这个反应……
魏韫扯了扯嘴角,撑着床就要坐起。
冯缨抿唇,从被褥里爬出来,跪坐在床上,伸手帮着人扶起靠坐上床头。
魏韫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忽然伸出手。
冯缨愣了一瞬,等回过神来,男人已经微垂眼帘,帮她掩好了微微敞开的领口衣襟。
「你好些了没?」冯缨问。
他的手指没留意,擦过她的脖颈,温温热,没了昨日的冰凉。
「好些了,」魏韫也不知该如何,错开视线,盯着床边的牙刻百子千孙图道,「昨晚麻烦你了。」
其实一点都不麻烦。
她不过就是看他冷得厉害,脱了外头的衣裳,钻被窝里给暖了暖床。中间睡迷糊了还滚进他的怀里,借着人肉靠枕睡了极其舒服的一觉。
可她也不能说,「不麻烦,我睡得很香」或者「不麻烦,是我占了你的便宜」。炒股日记www.ddgp.net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冯缨的脑海里已经转过了几十句回答的话,可怎么想都觉得说出口就成了调戏。
末了,她只能咳嗽两声,道:「没什么。」
她一咳嗽,魏韫的脸色就变了:「你不舒服?」
冯缨愣住,旋即摆手:「没没没,我好得很。」知道他是怕自己的病过到她的身上,冯缨肚子里藏着的话打了几个转,扑过去按住了魏韫试图去拉床头金铃的手。
这一扑,直接就把男人摁倒在床头。
魏韫呆了一瞬,扶住她的胳膊,坐起身来:「怎么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发病了!」
冯缨叫出声来,蓦地想起是个秘密,忙又压低嗓音,反手抓住他的手,低声道,「我昨日回来的时候,在街头被堵了一会儿,怕再堵下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就绕路钻巷子爬墙回府。然后,我在墙角撞上两个小厮埋东西。」
她紧张的反应莫名叫魏韫觉得有趣:「什么东西?」
「好像是草药。」
冯缨转了个身,没在地上找着自己的衣裳,抬头张望,才瞧见衣裳早就被人挂在了架子上头。
她只好跳下床,在魏韫不赞同的声音里赤着脚奔过去捞衣服,然后奔回来从里头掏出包东西。
「这是什么?」魏韫接过,拆开一看,神色当下凝重了起来。
「我不大认识草药,更不知道药性。不过我听那两个小厮的意思,是他们的主子吩咐过用完了之后把这些埋起来,过几日就算原地去挖,也挖不出什么东西来。而且,他们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
魏韫看了她一会儿,忽而笑了:「我知道。」
冯缨诧异地看着他。
魏韫道:「我同你说过,这个家里有的是人盼我死。」
「发现了。」
二房还会做戏,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三房的岳氏直接就乐呵地不行,只差在脑门上刻上几个字。如果放到现世,岳氏简直就像是一个微博账号,日常发博问「今天魏韫死了没有」。
「我的身体,三分是病,七分是毒。」
「可为什么韩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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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打正缘 卷二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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