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终于理解了沈嘉远想惩罚人的心情了。这一口恶气堵在心口,真难受。
她一定要看着人打他五十大板。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大笑之后的意王忽然跪下,对着沈嘉远哀求道:「陛下,臣已没几年好活。你要如何处置臣,臣都接受。只求陛下能圆我母妃心愿。」
「做梦。」沈嘉远大怒,随手拿起搁在旁边的一杯子朝他扔过去,怒斥道:「意图谋反的妖妃,休想葬入皇陵。」
意王一脸绝望,跌坐在地。
周舒侗也有样学样,拿起自己跟前的杯子,狠狠朝他扔去,怒道:「竟敢谋害本皇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斤两。来人啊,先给我把意王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再带进来审问。」
侍卫们一脸错愕看着第一次嚷着要杖责被人的皇后,愣了半天不敢动,小心翼翼看向皇上。
沈嘉远眉头紧蹙,挥了挥手。
先打一顿,可正和他心意。
意王被杖责五十,若不是知道皇上还需要留着他问话,行刑之人只怕不把他打死也至少昏迷。
再被拖入大帐,意王半身是血,目光有些浑浊。
其实也没什么好审的了,沈嘉远还是让同行的太医给他把了把脉。
太医把脉后,确认意王确实得了重病。
冷眼看着趴在地上还在用眼神祈求自己的意王,沈嘉远心情有些复杂。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世他拿皇后和宁王要挟自己,前世举兵造反,真不是冲着皇位来的,为的竟是圆万妃的临终遗愿。
万妃啊万妃,如果你知道自己的执念会害得儿子两世不得善终,是否会后悔?
沈嘉远站起身走到意王跟前,蹲下身子,冷冷道:「在行事之前,你就该想到,即便你拿江山来威胁朕,都是不可能的。」
说完,站起身,唤羽林军进来把人连夜押回刑部大牢。
「慢着。」意王被架起身子后,忍痛再次开口,道:「陛下,臣最后再恳求你一次,真的不可能吗?」
「不可能。」沈嘉远答的依旧干脆利落。
意王冷笑,眼神忽然变得阴狠起来,对沈嘉远道:「你以为臣只有这一手准备吗?陛下,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沈嘉远这人最受不得人威胁,偏今天意王还一而再,暴脾气一上来,也不押回刑部了,当下就开口让人把他就地正法。
意王也不怕,仰天大笑,扭过头对皇后道:「外面都在传,帝后情深。其实也不过如此。今日我拿皇后性命和陛下谈条件,岂料陛下根本就不管皇后生死。哈哈哈哈。」
押着意王的羽林军真恨不得一步就能迈出大帐,竟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挑拨帝后感情。
周舒侗不知道意王所说是真是假,看向沈嘉远,他立刻眼神闪烁避开。心咯噔了下,说了个粗口。
而大笑着被拖了出去的意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突然静止。
想必是被拖到远地解决了。
一代亲王,就这么没了。哪怕他确实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但皇上连刑部过堂都等不及,就把人杀了,也确实让许多人唏嘘不已,心里又增加了几分对他的恐惧。
经此插曲,围猎自然也是举行不下去。第二天一早,帝后便坐上马车,领着浩浩荡荡的秋猎队伍回长安,每人面上都心事重重。那个得了意王彩头的曹四郎,甚至昨夜就吓病了。
那彩头,忽然成了烫手的东西。
回程的半路,李内侍来到皇后马车前,传皇上口谕让她过去侍驾。
周舒侗情绪本正低落着,心情也很差,这时候被叫去侍驾,对糟糕的心情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狗皇帝,不顾她生死就算,竟然还不体谅她刚经历如此凶险,需要时间平复。
无奈,抱怨也没用,皇上金口一开,她只得过去。
沈嘉远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让她过来伺候自己,只不过这一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烦躁的很,便让她过来。
偌大的马车内,周舒侗见没什么好伺候的,便干脆也学着沈嘉远闭目养神。
其实沈嘉远不过是微阖着眼,余光仍能看到周舒侗的一举一动。
说实话,知道她带着宁王走出溶洞,沈嘉远内心是极震撼的。这个在他眼里一向娇贵的女人,竟然能在如此复杂的溶洞中寻到正确的路,让他很是刮目相看。也许他以前所了解的皇后,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昨夜沈嘉远就想和她聊聊在溶洞里的事,却被她以太过疲惫拒绝。
虽然她确实很快沉沉睡着了,但沈嘉远心里总隐隐觉得,她就是不想与自己说。这个意识让沈嘉远很不舒服。
今日起身,她虽然笑着服侍自己穿衣,但沈嘉远却觉得这笑容过于虚假,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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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后营业中 下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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