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现在穿着一件女式斗篷坐在桌前张口吃面,也能做到几乎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可入画。
苏满娘在观摩「画卷」的角度,黎锐卿却对这面条越用越熟悉,半晌,在他将面条用过大半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抬头:「你之前在吕镇那边的乡下待过?」
苏满娘愣了一下:「我家祖宅便在那边,这个你应该知道。」
她们家之前还回吕镇乡下祭过祖。
「我是说十二年前。」
苏满娘皱眉推算了下时间,轻轻点头:「确实,当时家中长辈生病,便变卖了镇上的祖产,回到吕镇乡下的祖宅居住过几年,可是有什么问题?」
黎锐卿嘴角崩直,直直看向她。
等见苏满娘疑惑地向他看来,他又瞬间放松眉眼,语调慵懒感慨:「没事,面条的味道不错,辛苦。」
他低头将剩下的面条吃下,想了想,又将碗中剩下的鸡汤喝完,就起身重新走回床边,看着床上已经沾染了不少血迹的红色小被,他面色自若地对折了一下,躺在干净的一面上,开口:「我再略休息一会儿,稍后便会离开,你不用着急。」
苏满娘看着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月事被的正确使用方法,垂下眼帘摇头:「不妨事。」
之后,果真等苏满娘出去更换月事带再次回来时,房中已经空无人影。
如果不是她亲手铺在床上的月事被不见了,就仿若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一般。
但是!
苏满娘快步在床下和衣柜中翻找,半晌,她玉盘儿一般的面上表情出现一瞬间的纠结和微妙。
她的月事被呢?
黎将军这人走了,不会顺带将她的月事被给捎走了吧。
那她今晚铺啥?!
☆☆☆
并不知道手中这床小红被子具体用途的黎锐卿,在离开时顺手捞走了它。
在他看来,自己这完全是好心。
他当时身上的血迹将这床小被子给浸地到处都是斑驳错乱的血迹,给苏满娘留在房中,她回去拆洗也是麻烦,还不若他带回去,等回头再给她送一床新的。
回到黎府,他就在书房看到本来这个时候应该回老宅祭祖的穆洪杰。
他随手将被子放在一旁,诧异道:「你不是说要在外面待到正月以后吗?」
穆洪杰嗅着他身上的血腥味,熟门熟路地从角落捞出自己的医药箱,示意对方将衣衫解开,「知晓你的行动后实在不放心,生怕你一个激动把自己玩脱,弄的失血而亡。我得赶紧回来,好随时接管你的位置,主持大局。」
黎锐卿将衣衫扯下,嗤笑:「流点血而已,我怎么会玩脱?!你想上位,还有得等。」
「可是我感觉,你再这么受伤下去,这一天就不会太远了。」说着,穆洪杰就是一阵叹息。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他就看到脱完衣衫的黎锐卿,将方才拿进来的红色小被翻了个干净面,铺到书房的硬木榻上,然后躺了上去。
穆洪杰整个儿都呆住了,脱口而出:「不是,你好好的怎么拿了床女子的月事被回来?」
方才黎锐卿刚进门时他还没有注意,等到他将手中的小红被子一展开,他看到上面淋淋漓漓的血迹,以及那明显比正常被褥要小上许多的大小和形状,才判断出这床红色小被的具体身份。
「你个老处男现在是终于放弃心中的纠结,开荤了?」
黎锐卿调整躺姿的动作一顿,僵硬回头:「什么月事被?」
穆洪杰莫名,但还是好脾气地为他解释:「女子不是每月都会来一次葵水嘛,为了防止不小心将身下的被褥弄脏,就会专门准备一个红色的月事被,这样可以用来防止每天清洗被褥的尴尬情况。」
黎锐卿低头。
他恍然记起,在六巧刚推门进去苏满娘房间时,有说过一句:今天这出血量有这么大吗?
当时苏满娘还一本正经道,她今天出去咬破了舌尖。
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他就说为什么看了他身体,苏满娘脸没红,那个时候竟然红了,黎锐卿眉梢舒展,感觉自己好像破解了一道难解的谜题。
他霍地起身,将身下的月事被抽出丢到一边,就这样躺在冰冰凉的硬木榻上,垂眉敛目:「赶紧开始吧。」
穆洪杰这时也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将湿毛巾放在一旁,哈哈大笑。
「你小子该不会不知道吧。不过也确实,就你这几乎每个月都要给自己流点血的不要命架势,确实应该给自己备上一床月事被铺着,给那个每天偷偷摸摸为你洗血衣、血被的小厮减少工作量。」
黎锐卿的脸色逐渐发黑,见他笑得猖狂,猝不及防一脚踹过去,见他痛呼一声终于止了笑,才嗤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去理他。
只是脑海中不期然开始思索,他将苏满娘的月事被拿走了,那她今晚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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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宅小胖妻 卷一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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