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然问:「发生了何事?」
随从答道:「是之前,您让调查曹家在邾城的事情有了回信,少爷拿不定主意,特意等您回来。」
赵安然看完厚厚的一沓书信,这是赵家在邾城客栈的谭掌柜听了她的话,特意去打听出来的消息——似乎也不用打听,在邾城几乎是人人都知道。
赵家在邾城的生意是两年前才进去的,那是赵安然与赵竹林因安心托幼所的事务忙碌不堪,不能亲自去往邾城,因此一应的事情,都是交给小红与陶军。
而湛州生意也忙碌着,小红与陶军不过是邾城客栈开业那日去过一回,并没有多关注,更因曹家与赵安然断了往来,小红自不会主动去打探曹家的消息。
抑或是两年前曹家的事情,尚没有这样糟糕。
曹家的生意做得大,遍布整个大齐,邾城也不例外。邾城在远在大齐北部,毗邻漠北与胡国,可算是三国交叉的正中心点。
邾城在大齐州县里头,是与湛州齐名的,但因地理位置特殊,几乎是自成一派,往日里赋税都比其他地方少许多,这两年因战事频起,据说已经多时不曾上缴赋税了。
比起洛城与湛州的歌舞升平,邾城百姓简直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里头。但是富贵险中求,越是这样的地方,商人走南闯北,倒腾货物越是挣钱。
赵家在邾城只开了两家客栈与一家酒楼,而曹家贯彻得彻底,那些金银玉器等等只是小玩意儿,当铺钱庄才是钱生钱的根本。
赵竹林点点信上的描述,眉头紧锁:「曹家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弄出三国通兑的钱庄来,不仅通兑,还放高利。一旦战事起,曹家该如何能保证自己堵对了?就算堵对了,一个叛国的罪名几乎是跑不掉的啊。」
赵安然字也看到这开篇的一点,此刻只颇有些好奇,摇头说道:「不对,曹老爷那人精明,而且甚是爱惜羽毛,曹家世代祖训如此,并不是那等暴发的人家,怎么会做出放印子钱的事情来?」
其实赵安然从前建议曹家开钱庄的时候,是让曹家将百姓存储的银钱拿去做生意,中途也暗示可放贷款出去。但曹家父子俩二人皆是摇头,示意律法不允,他们绝不会去做。
当然当初的曹家父子,只以为是安然不懂律法,还与之科普一番,大齐对放印子钱一事是严令禁止的。他们曹家的钱庄是名正言顺,与地下钱庄只管放,不管存储的事情,可完全不一样。
曹家父子心如明镜,知道有些东西可以做,有些东西可以擦边做一下,而有些东西,是万万不能动那个心思的。
这放印子钱,便是那绝不能动心思的。
所以赵安然怎么也不能相信,曹家竟然会放印子钱,而且不是那种正规的利息合理的借贷,而是压榨百姓,投机取巧的高利贷。
赵竹林将最后的信纸递过去:「曹老爷重病卧床,是不是与这个有关?曹老爷卧病,曹少爷一时心急昏了头,出了这样的岔子?」
赵安然继续看信,深吸一口气,想起那日在曹家的酒楼看到曹煜恒的模样,憔悴而又绝望,与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他全然不一样。
这不像是心思缜密的曹煜恒会做出来的事情。
她没有反驳,只道:「你看曹家在邾城的轨迹,基本上是这样的。曹老爷是一年半之前病重的,而后曹家开始涉足放贷这一行,三国通兑倒是略略早一些,但也几乎是这同期的事情。不过,你看曹家涉足放贷之后,一年之内,都是规规矩矩,利钱也非常低,生意人借贷非常只方便迅捷。但半年多以前,整个放贷的流程都变了,利息高之常人不能接受,且人工支出多了非常之多。」
因邾城地势特殊,赵安然选去主持事宜的掌柜也是精挑细选,是湛州经事的老掌柜,又是跟惯了赵安然,很是知道她的行事作风。
这回写信更是细致,将他心中疑惑的点,或者是东家可能疑心的地方,全都写了下来,很是不怕浪费笔墨纸张。
赵竹林凝神看了许久,继续道:「不错,半年前,曹少爷启程来了洛城,只带了妾室,爹娘与正妻都没有带过来。」
赵安然往前翻了翻,指着上头的时间节点说道:「就是说,三年前曹家离开湛州去了邾城,邾城当时还算是比较太平的,曹家的生意做得大,各行各业几乎都涉及到了。后来,你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竹林皱着眉头细细想了一圈,有些懊恼道:「我没有太关注邾城的事情,着实不记得。」
赵安然说道:「大概两年多之前,也就是曹家去了邾城半年,漠北与胡国一齐进犯,与大齐狠狠的打了一场。那场战役打了约莫四个月,陆家节节败退,一直退至邾城,险些失守。」
赵竹林茫然片刻,那次的战事闹得实在是太大了,哪怕他们远在洛城,也有所耳闻。只是他们是商人,对政事方面并不敏感,这个时间点,若非是赵安然提起,他压根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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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吉食 卷二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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