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戚栖听了安心不少，她只怕柏美樱的状况影响到柏清言的情绪，上次那个将自己困在自我世界中无助地挣扎、悲鸣的他，她可不想再看见。
　　不过，这种事不能急，而且必须寻求专家协助，加上药物控制，齐头并进，是一场漫长又艰辛的抗战，而最重要的是患者的心态
　　大家都说身体健康最重要，却忽略了心理健康一样重要，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只要其中一个出了问题就是生病了。一个家庭里一旦有了病人，对整家人的生理跟心理都是极大的压力与折磨，有时候甚至会拖垮整个家庭，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她能理解柏清言的困境，所以更想要对他好。
　　「你不跟院所续约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决定要去哪一家了吗？」戚栖的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不急。」她的伤才是他现在所关心的事。「以后再和他们详谈。」
　　「那有想要先找哪一家谈谈吗？」
　　听她这么问，柏清言想了一下。「栖想让我去哪一家？」她从不干涉他的工作，所以不会无缘无故问他这种事。
　　戚栖无声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不费事。「知道蒋家吧？」
　　「嗯，拥有百年基业的蒋家是医药界的龙头。」是一家信誉与风评都很好的集团。
　　「可以考虑跟蒋家的掌权人蒋往悠先谈一谈吗？」
　　「嗯？」听戚栖的语气似乎对蒋家很熟悉。
　　「蒋家二少蒋往然是组织里姊妹的丈夫，他哥哥蒋往悠得知你离开院所后一直想跟你联络，听说他发了邮件也拨了电话给你，但都联系不上你，所以找到我这里来了。」这样一个知名的天才科学家若没争取到，估计蒋往悠会郁闷得搥心肝。「因为怕你没跟他联络是因为已经有属意的地方，所以急了。」
　　「还没有。」柏清言摇了下头。「我还没有去想这件事。」也没有心思去想。
　　「蒋家的实验室颇负盛名，蒋家掌权人的人品也值得信赖，蒋家制造的药品品质与价格都很稳定，他们看中的不是只有利而已，还有企业责任与良心。」戚栖握住柏清言的手。「我说这些不是因为组织跟蒋家有关系，而是相信你若在蒋家，不会再发生像院所一样的事情。」院所里那些唯利是图的人的嘴脸，真的恶心到她了。
　　「我知道。」她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与她交握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让他心无旁骛做科研的地方，那些勾心斗角的弯弯绕绕他真的很反感也不擅长。
　　蒋家的风评他知道，以前他并不知道蒋家与Ｘ组织有关系，现在既然知道了，也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能在一个让戚栖放心的地方工作，何乐而不为。
　　「对了。」戚栖想到另一件事。「听说云教授有意将你实验成功的新型抗生素委托给蒋家生产。」
　　「嗯？」这件事他倒是还没有听云靖庭说过。「若由蒋家制药，我想新药上市的日程应该可以大幅提前，民众也可以提早受惠。这款新型的抗生素抗药性极低，适用性极广，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也不会造成肠胃不适，长期使用也——」
　　他的话被戚栖压唇的食指中断。「柏清言，若不是蒋往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拱手奉上给别人的财富是这么大一笔呢。」怪不得院所的人要想尽办法争分这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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