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既定,任大人心下大安,面上还是露出难色,躬身又是一礼,「非是下官不通情理,此为民案,不涉及朝中官吏,按律锦衣卫不得干涉,请洛大人后堂歇息。」
洛桦目光熠然一闪,随即冷笑道:「锦衣卫有巡查百官之责,观察官府吏风乃是皇上特许的权力。怎么,任大人有异议?」
「不敢不敢。」任大人擦擦汗,复归于座上,敲响惊堂木,照本宣科又把刚才的断案判词说了一遍,还假惺惺问洛桦,「洛大人,傅氏毒杀主母,本应判斩立决,但念她身怀六甲,特许她生下孩子再行刑,您可有异议?」
即便这案子判的不对,也应由州府一级打回来重申,断没有锦衣卫直接插手的道理。任大人想好了,只要洛桦提出异议,要求重申或者放人,他就能据此参他一本「目无纲纪,干涉地方政事」。
若是他没有异议……不可能的,看他刚才对夫人的回护之情绝不是作假,怎么对岳家的人见死不救?
他小算盘打得好,不想洛桦眼皮也没抬一下,只轻轻挥了一下手。怔楞间,却见洛桦身后站的的锦衣卫一拥而上,连官服也没剥,七手八脚把他绑得肉粽子般结实。
满堂哗然,随即四周鸦雀无声,只树上的夏蝉发出阵阵鸣叫,「死了——死了——」,听得人心缩成一团。
「洛大人,我犯了什么罪你抓我?就算你是天子近臣也不能随便抓人!」任大人挣扎着,官帽都掉到地上,骨碌碌滚出去好远。
洛桦弯腰捡起官帽,不疾不徐踱到他面前,端端正正给他戴上,又掏出方帕子抹抹手,轻蔑说:「任大人,锦衣卫抓人需要理由吗?你若想要,谋反、贪墨、舞弊……十个百个我都能给你。带走!」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竟没有王法了吗?」任大人死命挣扎着,看向角落的刘员外,让他失望的是,刘员外根本看也不看他,就像不认识似的。
任大人已然明白过来,自己成了弃子,不禁浑身打颤,他神经质一样扭着枯瘦的身躯,极力喊道:「洛桦,你滥用职权,陷害忠良,我要参你——,我要告御状——!」
洛桦狠戾的脸上浮现一丝阴冷的笑,「忠良?你也配?哼,有什么冤屈,到诏狱慢慢儿地说去吧。」
诏狱刑罚的毒辣残酷,令人闻之色变,任大人吓得面如金纸,一下子软瘫在地,许是知道命不久矣,他蓦地大喊一声,「奸贼,来日你必不得好死!我要化作厉鬼,日夜瞧着你怎么死——」
他呼声惨厉无比,在场之人无不浑身起栗,唯有洛桦依旧冷冰冰的不动如山,丝毫不在意。
任大人被拖了下去,洛桦环视一周,问道:「县丞是哪个?」
立即有人战战兢兢上来跪倒。
「你接着审。」
县丞敢说什么,不想进诏狱就照实审。这案子本就漏洞百出,再加上洛桦一顿劈雷火闪的发作,吓得众人一个个魂不守舍,早先对好的词忘了个七七八八,不消一个时辰就审明了。
是刘太太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受了委屈,气不过就暗中下毒,嫁祸给傅二姐。这小丫鬟当堂认了罪,倒也有几分狠劲儿,画押后就碰死在大堂上。
傅二姐无罪释放,刘小舅子诬告,判了个流刑,至于其他做假证的,均是板子伺候。
而刘员外,竟毫发无伤。
洛桦知道这绝不是最后的真相,但他什么也没说,带着傅家人出了县衙。
隔天,刘员外送来了傅二姐的身契,并一纸放妾书,他没有提孩子的事。
傅二姐拿着那纸文书,木然坐了一宿。
杜氏想得更多一点,拖着个孩子傅二姐没法再嫁,执意要她把孩子打掉。
这次傅二姐没有反对,但郎中过来看后直摇头,说傅二姐月份大了,他不敢开药,生恐一尸两命。
杜氏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傅二姐反过来安慰她说:「我本来也不想嫁人,有个孩子傍身也好,只是还要麻烦妹夫,别让刘家和我抢孩子。」
洛桦自是应承下来。
傅昭却显得心事重重的,脸色白里透青,看来夜里没有睡好。
洛桦故意委屈说,「阿昭,你别是被我抓人的样子吓到了吧?」
「才不是……怎么这样凑巧,我刚离京你就多了个官职,还好巧不巧跑到这里来?说不是为我家的事来的谁能信?是我拖累了你,如果有人弹劾你怎么办?」
「你我夫妻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谈得上拖累不拖累?而且,姓任的本身就有问题,便是御前奏对我也不怕。」
他顿了顿说道:「其实,此事因我而起,我出面解决是应当的。」
傅昭以为他说的是当年闹饥荒的事,遂笑道:「陈谷子烂芝麻的,不提也罢——我娘刚才和我说,她想回一趟十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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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解甲归甜 下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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