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想着,便提起裙子,心急火燎往外跑去了。
老宅离集市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脚程,穆子训离开也快半个时辰了。槿婳想着如果他没有在路上碰见什么人,走的又是这条常路的话,那她应会在半路上碰到他才是。
结果她跑了一路,并没有看见穆子训。
在街市上无头苍蝇一般寻了好一阵,才瞧见穆子训和个身材高大,相貌敦实,穿着荔枝红道袍,头上戴着貂鼠帽套的人下了一家叫醉春风的酒楼。
穆子训跟他站在一起,一穷一富,对比鲜明。
「子训。」槿婳赶紧唤着跑了过去。
「娘子,你怎么来了?」
怎么来了?怕你再上当受骗才来的。
槿婳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喘了喘气道:「我在家里见相公好久没回来,怕相公出事了,所以来看看。」
「娘子,我出门也没多久吧!而且我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穆子训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那穿着荔枝红道袍的男人听了他们的对话,笑着做了一揖道:「原来是穆夫人呀!穆夫人跟子训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位是?」槿婳微笑着问。她猜得没错的话,这人就是胡定仁。
果然,穆子训笑着道:「这是胡定仁胡兄,为夫以前在学堂念书时的同窗。」
胡定仁也笑着道:「一晃眼多少年了,那时子训九岁,愚兄十一岁,下了课,我们常到后山去玩耍,有一回子训顽皮捅了个马蜂窝,还是愚兄让你把衣服包在头上,才不致于被盯得满脸是包。」
「哈……有这回事,当时可真是多亏了胡兄。」穆子训一下子陷入了回忆里,哈哈笑道。
槿婳见状,心里好不窝火,这个胡定仁可真是太会装了。
胡定仁又做出同情的样子道:「真没想到子训家里会出这样大的变故,不过愚兄相信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子训乃人中龙凤,总有一天会否极泰来,飞黄腾达的。」
穆子训听到这话,更加感动了。如果槿婳不是已提前知道这个胡定仁是什么货色,必定比穆子训还要感动。毕竟穆家落难后,他们受了太多的指指点点,讥笑冷嘲,对他们说好话,鼓励他们的人太少了。
「哎呦!愚兄还有事,得先走一步了,子训如果有什么困难,可来找我,下回见了子训,愚兄再请子训喝这醉春风最好的酒。」胡定仁热情地说着。
穆子训赶紧作揖送他:「 愚弟先谢过胡兄了,胡兄慢走。」
槿婳本想跟穆子训说这胡定仁是个不怀好意的大骗子。
但看情况,眼下她这般说了,穆子训不但不会相信她,还会以为她脑子有毛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以,她只能把快到喉咙的话先咽回肚子。
「珍珠耳坠当了没?」她道。
「当了,有三两银,刚想去买米,就碰见了胡兄。」穆子训感动地叹道,「胡兄真是个大好人,这么多年没见,看出我有困难,不但请我喝了酒,还说要借钱给我。」
「借钱,他借钱给你了?」
「他要借的,但这……这么多年没见,怎好一见面就拿人家的银子?」
「便是你真要拿,胡定仁也不一定给你,要真给了,也是放长线钓大鱼。」槿婳在心里说着,暗自发毛:这胡定仁假仁假义,人面兽心,当真不好对付。
「娘子。」穆子训喊了喊有些发愣的槿婳,道:「我们一起去买米吧!买了米,再去买小鸡崽,我刚才站在酒楼上瞧见东边那条街口,就有人在卖小鸡崽。」
「嗯。」槿婳点了点头,随他去了。
一个时辰后,他们便带着一袋米,半袋面粉,一小袋芝麻。还有五只黄绒绒的小鸡崽回到了家。
这些鸡崽还小,怕冷,槿婳便先把它们养在灶房里,拿些米糠粕去喂它们,看见这些鸡崽吃得欢,还不停地发出可爱的,稚嫩的「唧唧」声,槿婳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中午,她拿着面粉试着烙了几个芝麻饼,谁知,从没烙过饼的她竟一次就成功了。
婆婆和相公边吃着饼,边说香,还夸她手艺好。她心里美滋滋的,一下子觉得这日子也没有多苦了,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
见婆婆跟相公吃得也差不多了,槿婳慢慢开口道:「婆婆,相公,有件事,我想问问二位的意思……我想着咱们可以把这宅子西边的房间租出去。」
她们现在住的老宅虽跟以前住的穆府没得比,但也比寻常人家住的大许多。
黑色的瓦,白色的墙。红色的檀木,蓝色的橼子已有些褪色,但因为之前公公在时,常派人来打扫修葺,因此大体保存得还算完整。
进了掉了色的朱漆大门,便可看见由大理石铺成的天井,两旁角落放着盛水的大水缸,左右是宽阔的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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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座 上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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