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是杜淮,这回是崔衡之。
傅念君无奈,咕哝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周毓白轻笑了一声,「你那几条狗养的不错。」
她没放狗直接去咬崔衡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傅念君知道瞒不住他,他到底站在那儿看了多久?
她和崔家的恩怨没有必要向他报备,她岔开话题:「郡王如此出行,是为了什么事?您找小女子想说什么?」
周毓白默了默,「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我又不是神仙。」
果然,应当和她上回对他说的话有关,是太湖水利有什么问题吗?
周毓白的目光闪了闪,眼中神色难明。
傅念君突然心中警铃大作,虽然上回她透露了一些天机给他,但是不代表她会像决心帮扶傅家一样去帮扶周毓白。
她知道周毓白父子二人都是心机似海,极难把控之人,她犯不着去冒险。
傅念君蓦然退了两步,「郡王想用我做什么?」
看着她防备的神色,周毓白有些不快,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有两个身影在不远处搜寻。
他拉下面具,果断握住傅念君的手腕:「走。」
说罢就往僻静的小巷另一边走去。
仪兰和芳竹都守在外边,根本来不及跟上傅念君。
大相国寺附近坊市相接,拥挤不堪,加上今夜车马堵塞,周毓白带着傅念君四处穿行,她只觉得眼花缭乱,路上他还寻了一张十分古怪的面具给她戴上,大概是哪个孩童遗落在地的。
「其实何必呢?」傅念君不解,「即便你装扮成这样,要找你的人也会找到的。」
两人在一处桥底下停了步子。
周毓白说:「很奇怪吧?如果只是寻常的流寇,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流寇?东京城里怎么会有流寇?」傅念君蹙眉,「这不可能。」
周毓白把玩着手上的恶鬼面具,抬眸望了望她,眼神十分冷清:「是太湖里的水寇,我去江南时,顺道解决了一些匪患。」
「以至于人家要这么追着您不放?」
「这个嘛……」周毓白依然云淡风轻,手指尖拂过了恶鬼的獠牙,「因为我拿了他们一些东西吧。」
傅念君脑子里立刻就联想到了他嘴里所谓的水寇可能背景不凡,而被他找到的东西也很不凡等等,可没想到周毓白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她彻底无言以对。
「剿了匪,金银财宝自然是要充公的,朝廷拨的银子我一分都不会拿,但是所谓肥差,总要让它名副其实吧。」
竟是为了钱!
傅念君望着眼前这个姿态高贵,如神仙一般的人……
所以表面就是表面。
傅念君知道剿匪是利民的好事,将他们的金银收没入库也是朝廷给官员合法的野食,如今是太平盛世了,若是早年乱的时候,为了军资,领兵的将军们在外行军,没钱了去挖一座帝陵,剿一窟盗匪,都是合情合理的。
「哪里有被剿了的匪患还敢这么大胆子送上门来?何况还是您这样的身份。」傅念君说着。
周毓白微微笑了笑,「所以,才奇怪。」
他今夜用自己做饵,就是想探探这帮人的虚实吗?
傅念君突然明白过来了,心里不由有些生气。
「郡王是觉得我会知道什么,才故意与我相认相见的?」
他竟这样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处境和安全。
他想让她也成为那些水寇的目标吗?
借此把她拉到和他一条船上来,让她不得不帮他。
傅念君咬了咬后槽牙。
周毓白望着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他只是又一次看见她使坏在欺负人,觉得很有意思罢了。
实在是……
一时冲动。
这傅二娘子怎么会与传言的如此大相径庭?
不过周毓白告诉自己,他有两句话想问问她也是真的。
「太湖水寇的事,我都细细查过,大概确实是个偶然,可是这帮找我的人,应该就不是偶然了,我一直在想,或许是那批贼赃中,有些东西,流落在江湖是没有问题的,可到了我手里,有人就忍不住了。」
傅念君默了默,确实如此。
江湖和庙堂是两股势力,有时却又互相交错,周毓白的敌人只会是在朝之人,那人既然会忌惮,就是说明这件事背后确实有秘密。
而越想掩饰的东西,往往越引人想一探究竟。
「我不能笃定说这件事和我去太湖治理水患两件事间一定有联系,但是就是因为什么都查不到,才更可疑。」
周毓白默了默,他望着傅念君,「你说过今年江南会有水灾,我只是将信将疑,可天灾到底是天灾,做了,就是防患于未然,并无什么不可。但是我渐渐觉得蹊跷,你还记得陈三郎吗?」
傅念君点点头,「当日那个在中山园子正店与你喝酒的人。」
「对。」周毓白的目光闪了闪,「我一直以为他是凑巧缺了钱才想与我和六哥周旋,但是那天之后我就一直派人盯着他,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后来我发觉,其实他,是对于我在江南的差事格外关注,但他不过就是人家握在手里的傀儡,浅尝辄止地想探探我们的虚实。」
陈三郎输钱,借钱,都是一整条完整的线,他像一只被人提着的蚂蚱,一步一步地走进别人的圈套。
「你知道的,对吧?」他的口吻很笃定:「有人,盯上了我和六哥。江南水患和海州盐场,既是爹爹给我们的差事,又是别人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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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 卷一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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