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那时天岚处置掉魇，我跟她对上眼……她突然喊我阿姊，张开手臂要抱我，又在快碰到我之前碎掉，剩下一点一点萤光，然后，我只记得萤光慢慢熄灭，眼前一片黑，再醒来，我人已经在这里，取代了华胥。」
　　杜清晓讲到这部分，添加个人观感补充：「有没有可能是天岚死前情绪太混乱，或执念太深、或遗憾太满……连我们这种无关路人也一起牵连下去？」
　　「你搞错了。」欧阳修听完，同样只有这句答覆。
　　杜清晓不满了，轻声一哼：「那你倒说看看，怎样才对？」
　　她就不信，他初来乍到，哪会比她了解现况？
　　菜鸟怀疑老鸟，这太没有职场伦理了！
　　他瞟她一眼，那眼神，她很熟悉。
　　那是「不想多作解释、跟你讲清楚太浪费唇舌」的睨视，透过圣兽白泽的眼睛传递过来，更多出几分让人敬畏的错觉。
　　她被看了有点发毛，心想一定是圣兽在她心中埋下不小阴影，她怕圣兽，所以连带也怕他顶着圣兽外貌的眸光。
　　一想到他是欧阳修，害怕又一点一滴消失。
　　圣兽会咬她，欧阳修可不会，她很快又恢复成那个胆肥流油的杜清晓当然，只限定有他在身边时。
　　「不说就是你也不知道嘛，我又不会笑你。」
　　「想先听我说，还是想先回去？」他问。不知为何，听起来有几分奈何不了她的示弱意味。
　　这个问题，不需要思考！
　　「回去！当然是先回去！」她急急回答。
　　有话可以回家慢慢说，赖在老藤椅上，边泡老人茶、边嗑瓜子说！
　　很好，两人达成共识，他也并不想在此境久待。
　　他将前肢由她双手间抽离，她发出近乎不满的一声咕哝，但没能出手重新揣紧他，倒先被他往前轻推了一步。
　　她正想回头问他做什么，方才被她当成浮木抱紧的前肢，敛起了爪子，挡在她眼前，遮蔽所有景物。
　　炽热鼻息喷吐在她颈间。
　　太烫了，害她本能缩肩闪躲，歪倾了大半边距离。
　　「你别动。」
　　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制止她妄动。
　　雪白丝细的兽毛，拂过她眼睫，撩过她鼻尖，一丝一缕，轻轻软软，宛如天际飘落的一场鹅毛细雪。
　　突然之间，杜清晓灵光重燃。
　　呀！她想起来了！炒股日记www.ddgp.net
　　这白毛，跟绑在她脚踝的那撮，根本一模一样——
　　「啊——」她脑中的惊呼化为实际，不为别的，只因一股剧痛，猛地炸开——
　　身后的他，张大兽嘴，一口咬向她肩颈，利牙深深没入肤肉！
　　第十二章 华胥梦
　　穿透入骨的力道，清清楚楚烙进身躯，锋利尖牙的穿透，还在深入。
　　似乎不将她咬碎不罢休。
　　杜清晓疼到哀号大哭，双手胡乱挥舞，像是想赶走什么，又更像是想紧抓什么，直到被人握住手腕，按在枕边无法挣扎。
　　「啊」她尖叫醒来，看见欧阳修压制在她身上，长腿一左一右分跨她身侧，手掌仍按紧她的双腕，绑在脑后的发带散开，长发如瀑，倾泄而下，几绺就落向她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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