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小田，每每在心中默念起的那三个字欧阳修更加触动她心绪。
　　明明连长相也想不起来，却像鲠喉的刺，吞咽都疼痛。
　　直到她约好另一个新工作面试的前三十分钟，她画好淡妆，换上正式服装，他来了，他带着一脸「你又要去面试？真抱歉，我每次都挑这种时间来」的遗憾浅笑，来了。
　　那一个「他」，柏君意。
　　「能不能等我面试回来？我尽量速战速决……」杜清晓怀抱着一咪咪希望。
　　「再过十五分钟，通道就关起来了，下一次再开，大概要……两个月。」柏君意回她一个残念笑容，把选择权交给她，若她不方便，他就不带上她这支拖油瓶了。
　　杜清晓非常熟练且认命，掏手机，打电话，鞠躬哈腰陪笑，道完歉，亲手掐死还未萌芽的新工作机会，一连串动作已经做得很习惯。
　　「真的没关系吗？」柏君意好意关怀。
　　「再找就好。」杜清晓豪气回答，内心的苦，她不说。
　　再者，她都等了那么多天，比柏君意更心急，要她再等两个月，她做不到。
　　「我去换件运动服，行动方便。」她现在穿的是裙装，面试用的基本战斗服。
　　「快一些，记得顺便带一条毛巾或帕子，绑眼用的。」
　　杜清晓懒得多问，柏君意如此提醒，一定有他的理由，怎么交代她就怎么做吧。
　　等她准备就绪后，长手帕发挥作用，折了几摺，往她眼睛部位绑。
　　在此之前，他先在她闭起的眼皮子上，覆盖两片叶子。
　　「绑着是为你好，通道上，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担心你瞧见了，会怕。」这是柏君意给她的解释。
　　「好。」
　　「跟我来吧。」柏君意牵起她的手，她无法视物，每迈出一步都战战兢兢。
　　他走的不快，贴心顾及她的不便。
　　杜清晓并没有觉得走了很远。
　　距离大约就是从她家门口，抵达隔两三户的邻居家。
　　可是耳边听见的声音，变得很陌生，很远，彷佛被潮水声覆盖。
　　更贴切一点形容，像是自己泡澡时，把头埋进水里，所能听见的外头动静。
　　倒是有一件事，变化得很明显。
　　气温。
　　突然从夏天走进冬天，吹过来的风、呼吸到的空气，会让人浑身哆嗦的冷。炒股日记www.ddgp.net
　　不，不只是冬天，随他每走一步，温度直接五度五度往下掉，杜清晓几乎要以为，自己来到了北极。
　　「柏、柏君意……我觉得好冷……」她听见两排牙关冷到打颤的声音，舌头冻僵，口齿都不灵活了。
　　出发前，为了行动方便，她穿得很舒适轻便，一点也不保暖。
　　「再忍耐一下。」柏君意并没有停下脚步。
　　「这是哪里？……欧阳、欧阳修真的在这种地方吗？」越来越冷，脚下一陷一陷的，彷佛踩进雪堆，印出一个又一个小窟窿，相当难走。
　　「归元界。换个说法，一个穿梭空间的捷径，几秒钟就能抵达想去的地方。」事实上，他们刚刚踏出归元界，还继续前进中。
　　杜清晓冻得脑袋发胀，没被柏君意牵住的那只手，抵在唇边，呼呼直呵气，想煨暖自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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