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送又怎么知道？！」杜清晓脱下身上薄外套，要去把小猫包起来。
　　「我就是知道，它救不活的，它自己也知道，所以你看，它都不求救。」
　　杜清晓哪有工夫听他瞎扯，性命关天，多挣一秒，就多一秒生机！
　　她伸过去的手，被他轻柔地格挡开来。
　　「不过，要是你有值钱的东西，可以跟我交换，我救它呀。」那人以一种饶富兴致的眼神，打量杜清晓。
　　打量她的价值，打量她的反应。
　　他这次加上了一抹诚恳笑容，笑得极甜，补充说：「现在应该只剩下我能救它，它还可以再撑几分钟，这几分钟够你好好思考，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救它。」
　　这阵子，杜清晓怪人遇多了，经验值高涨，再多遇一两个，不用太意外。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绝对也属于「怪人」一员。
　　「你既然能救它，为什么不马上动手，怜悯心人人都有，就当做一件好事，干么非要交换？」
　　他歪着头，很认真思考了一下，笑容加深一些：「怜悯心还真不是人人都有，否则那些虐待孩童和小动物的新闻，早该绝迹了，至于交换嘛……这不是很合理的事吗？好比你想要高薪，就得拿出好的能力、时间、精神去交换；你想要考试高分，就得付出努力、勤劳，你没发现吗？这世界，一直是处于『交换』的定理上运行。」
　　想被喜爱，所以乖巧懂事，进退合宜。
　　想被夸奖，所以不做招人嫌的坏事，不说得罪人的坏话。
　　想被同侪接纳，所以合群好相处，控制脾气。
　　想要什么，就必须付出另一份东西，才能换到。
　　杜清晓很想回他一句「歪理」，但他说的并不算有错，他口中的「交换」，不单单指物质上，范围太广泛。
　　可是她也无法认同他，尤其是在性命的天秤中，根本无法衡量。
　　「那我给你钱，我身上所有钱都给你，你救猫！」杜清晓霸气从背包里掏钱包。
　　「这种时候，谈钱伤感情。」
　　谁跟你谈感情了？！
　　「而且你钱包里也没多少，够买杯星巴克吗？」太没诚意了。他撇唇，轻哼表达不屑。
　　「……」杜清晓手一僵，缓缓拉开钱包拉链确认，里头真的不到一百块。
　　对不起她是穷人！
　　对不起她拿不出一张空白支票甩他脸上，叫他金额随便填！
　　「真是不干不脆，交换个小东西也要思考那么久。」他摇头吁息，颇有一代不如一代的感叹，明明顶着一张年轻面孔，口气活似七老八十忆当年，说着：「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白泽兽，它可『阿杀力』了，跟我交换时，那叫一整个豪迈干脆，讨什么给什么，没半句罗嗦。跟人家多学学嘛，你爽快，我开心，小猫又能及早获救，何乐不为？」
　　杜清晓心里一咯噔。炒股日记www.ddgp.net
　　白泽兽。
　　交换。
　　这几个关键字，让她思绪顿了一顿，错失跟上他话题的时机，又听见他继续说：「一开始，我只是诓它，看它越认真，越想耍耍它，它提的要求，我压根不想帮，所以嘴上说交给我交给我，实际上我就是一方面拖着，一方面骗它『这事儿很难办，一时半会儿没能有结果，你要有耐心，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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