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向神佛祝祷,不要让那些花花草草沾染到宋衡头上来。
潜心说完自己的心愿之后,她便将这盏花灯放到水面上,用手轻轻拨弄几下,盼着它一路不灭,一直游到最远处去。
可不过飘了几尺,那灯便进了水,扑腾两下淹没在水里。
沈箬只觉得不好,先前的灯每盏都飘得这般远,怎么这一盏便灭了。莫不是神佛在警告她,宋衡日后桃花不断?
如此想着,她不由眉头蹙紧,望向宋衡。
宋衡正想着事,忽觉有人正注视着他,犹疑着转过头来,只见沈箬泫然欲泣,顿时有些慌张:「怎么了?花灯不够?我再带你去买。」
「灯灭了,我的愿望要成不了了。」
宋衡大舒一口气,不过是件小事:「花灯本便是纸糊得,入水灭了也是常事。寄希望于花灯,倒不如多努力三分。」
说着,便拾起一盏花灯,在她面前放下:「你瞧,这花灯不过飘得远近罢了。」
谁知他手气竟这般好,挑的花灯经久不灭,一直飘到了瞧不见的地方。
沈箬越发难过了,赌气不放花灯:「你许了什么愿?」
宋衡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话实在幼稚,并不直接告诉她,自己许了什么愿。
这还是沈箬头回见他这么笑,温柔溺人,不同往日的清冷自持。花灯灭了的坏心情一瞬间清扫而空,满心满眼都只有宋衡的这一抹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沈箬又递给他一盏花灯,「我瞧着你手气比我好,这盏我来许,你替我放。」
宋衡很快敛了笑,接过花灯,等着她许愿。
沈箬想了想,这一盏,她希望早点到八月,风风光光嫁给宋衡。
花灯入了水,原地打了个转,宋衡拨动两下,这才顺着水流渐渐飘远了。这个愿望,大概是能实现的吧。
余下的花灯很快便被放完,剩下一盏送给了没买到花灯的小姑娘,两个人坐在廊下,看湖畔女子阖目许愿。今日这样多的愿望,不晓得能实现几个。
沈箬咬了一口关东糖,问宋衡:「侯爷和江大人关系似乎不大好?每回见着,江大人都似乎板着一张脸。」
宋衡反问她:「你觉得江璆然这个人如何?」
「有些古板,不过似乎是个秉公执法的好人。」她想起江镂敢和大长公主对着来,便觉得这人属实有些不同寻常。
宋衡点点头,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江璆然虽有些古板,可待人极好,为人谦逊有礼,不必担心他心术不正。」
没想到宋衡对江镂的评价如此之高,还毫不防备地同她说起,沈箬颇有些得意,这大约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这才说这么多。
她顺着话说下去,蒙着头夸江镂:「我也觉得,那日在铺子外头一见,我便晓得他是个好人,不畏强权……」
宋衡见她很是满意,心中大石落地,又道:「你也如此觉得便好。我此前想来想去,唯有江镂还算上佳,你若是有意,我便请方将军替你们保媒。」
保媒?
沈箬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是已经聘给宋衡了吗?可这话如何听,都像是说给她的。
「什么?」
宋衡以为她没听清楚,便又重复了一遍:「江璆然堪为佳婿,你既然也觉得好,我便让方将军替你们做这个媒。」
沈箬眼下才确认,这确实是在同她说话,宋衡要把她嫁给别人。她不自觉起了无名之火,声音拉高许多:「侯爷,你当我是什么人?薛大儒亲手换的你我生辰贴,即便是商贾之女,我也还晓得,不事二夫。」
宋衡见她起了怒火,以为是自己介绍的人不对,他想了想,又试探着开口:「若不是江镂也行,日后你有相中的,说来便是。」
沈箬觉得他真是胡说八道,愤愤甩开攥了一路的衣袍,连关东糖都吃不下去。她踢了一脚脚边的花灯,冷哼了一声,半点也不怕得罪宋衡:「若是侯爷觉得我碍手碍脚,大可送封退婚书到杭州,把生辰贴退还,日后婚姻嫁娶,自然各不相关。」
退婚书自然是送不得的。若是轻易送了,只怕沈箬也难再许配人家。
宋衡一时觉得难办,从腰间的荷包里拈出一粒粽子糖,含在口中慢慢化了,只得作罢:「算了,日后再说吧。」
不知何时沈箬渐渐挪远了,两人之间隔出些距离来。小姑娘板着脸,装作不在意地往湖对岸望去,连看都不看宋衡一眼。
想来在家也是被娇惯着的姑娘,千里迢迢跑到长安来,骤然要她另嫁,确实也是宋衡做得不好。他暗自检讨两句,难得地递过去一粒粽子糖,道:「吃不吃?」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指节修长,虎口位置还有个老茧,指尖托着一小粒黄澄澄的糖。沈箬接过糖,随手放进嘴里,舌尖绽开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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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万富莫敌 上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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