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那位张大人似乎很怕你。」
宋衡阖目坐着,闻言哼了一声:「张茂全是工部尚书,家中荫庇,得循父亲旧职,其人胆小如鼠。」他话里的意思,不过是说张茂全天生如此,并非单单畏惧他一人。
这半日折腾下来,头上的发带有些松了。沈箬解开来,举起手重新缚着,费力地说道:「可我觉得他有些不大对。」
宋衡半倚在车壁上,似乎有些乏力,难得地睁开眼,问道:「如何说?」
「我所看的账本,前后皆无问题,出入往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甚至连一丝一毫都没有贪墨的迹象。」她系着绳结,一个不留神,发带从手里滑了出来,满头青丝散在肩头。
沈箬索性把发带丢在一边,拢了拢头发继续说:「说句难听些的话,天下乌鸦一般黑,即便上头的是清官,下面就不藏着些污垢么?若说起先还算解释得通,这之后见了张尚书便有些奇怪了。」
「你是说,他在听到账目的时候才跪下?」
沈箬点点头:「我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怕侯爷,所以才吓到跪地,可后来想想,若是真怕极了,又怎会在说到查账的时候,一下子跪下。」她说完了这些,重新去梳头发,赧然地补了一句,「不过这些都是我猜测的,许是巧合也说不准。」
发丝在手中拢成一小团,顶在头上,沈箬腾出手去够扔远了的发带。
宋衡伸手,替她把发带捡回来,发带上还带着她洗头的皂荚味道:「玉扇,去找人跟着张茂全。手脚干净一些,别打草惊蛇。」
玉扇领命,跳下车安排去了。
「不过照着那账目看来,倒是没什么别的问题,也不知道这么干净的账,张尚书在怕些什么。」沈箬接过发带,把自己的结果简单说了说,而后又问起宋衡,「侯爷午后还要去查账吗?」
这话不过是问他,午后是否还要带着自己。
「不必了,等吃过饭,我让人送你回芙蓉小筑。」宋衡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午后林太医会再去替沈绰施一遍针。」
☆☆☆
用过午饭,宋衡便把马车留给她,自己则往宫里去了。
沈箬想着沈绰那副样子,或许还要在芙蓉小筑搅扰一段时间,便命车夫先往永宁坊走了一趟。收整些沈绰和自己的衣物,又取了些银钱,这才匆匆往芙蓉小筑赶。
芙蓉小筑的主人是一对姓苗的祖孙,平常做些侍弄花草的活计,很少见到那么多人。沈箬出手便是一大笔银子,算是谢他们的礼,自然是赢得苗家祖孙尽心尽力,帮着元宝铜钱熬药。
沈箬早换了女装,守在门外等林太医施针。
自从沈绰找回来之后,又得了林太医亲口允诺性命无虞,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才腾出手来处理其他事。
先前怕吓着兄嫂,便不曾去信,如今人找回来了,她也不多瞒着,隐去伤重之事,在信上提了两笔皮肉伤,便命人带去杭州。
除此外,又让言叔去挑好铺子,做下柜坊的准备,挑个最近的黄道吉日便要开张,也算是给沈绰冲喜了。
做完这些,沈箬还剩下挂心的,也就只有沈绰何时能醒来了。
一个时辰的功夫转眼便过去,林太医开了房门,喊沈箬入内。
「沈姑娘,今日的针已施完,明日往后,还需再施五日便算了了。」林太医仔细嘱咐沈箬,「药每日都得吃着,温水煎服,一日三回。老夫下了些安神的在里头,也好让小公子不至于难受。」
沈箬一一应了,问道:「林太医,您先前说的寒食散,对绰儿可会有别的影响?」
林太医皱着眉头拈须,其余外伤也便罢了,偏偏不晓得何等丧尽天良的人,喂他吃了这般多寒食散。他思虑再三,仔细说道:「如今瞧不出来,只是日后醒来,是否会成瘾,还要看小公子造化。这药本便是人定胜天,即使成了瘾,若是铁了心想戒,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既如此说了,沈箬自然也只能信了,躬身同林太医道谢。
林太医虚扶了她一把:「不过姑娘要有个准备,小公子脸上的伤,恐要留疤,还有落下个行动不便的毛病,怕小公子一时承受不住。」
「有劳林太医提点。」沈箬明白他的意思,沈绰原本可以蟾宫折桂,一夕间却连够一够的资格都没有,任谁都承受不了。「我送太医出去。」
在芙蓉小筑的日子还算安稳,每日守着沈绰施针吃药,再看看账本,倒是有些隐居避世的意味。
只是每日晨起,薛幼陵便赶着马车如期而至,也不做什么,只是窝在一旁看着,偶尔帮衬一两回。
沈箬拦过她几次,除了招惹她哭两声,第二日起来,照样能在厅中见到她,如此一来二去,除了让玉笔早早去城门口接人之外,倒也不再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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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万富莫敌 上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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