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昳把契书递给他:「擎之若是信得过,我倒是有个法子保你日后富贵。如今临江侯一手遮天,已招致天降不满。庐州米粮尽在你手,只怕那时众人争抢,倒不如尽数卖于我。」
自古战事一起,最缺的便是米粮,陈擎之心中早认定宋衡要反,此番前来也是为他手中米粮,留在手里确实是祸事。
他接过徐昳的契书,上头写着两个大字,「盐引」,一时不知所言。
「这封盐引过了官府印文,你若是愿意,便归你所有。」
陈擎之兀自犹疑,宋衡做得并非善事,可徐昳话里话外要做的,也并非正道。他把盐引递了回去,并不说话,这事太大,一时难做决断。
徐昳见他如此,收好盐引,拈须笑道:「大事之上,擎之谨慎也是常事。倒是不必着急,想来那临江侯不得所想,自然不会为难擎之。」
说罢便举盏,将这些话一应盖过。
然一连三日过去,陈家画舫再未曾出现,闭门谢客,连守门的小厮口风都紧了许多。
沈箬举箸,看着院中月色如水,叹气搁筷,这都在庐州多少日子了,连这里到底有没有矿场都还没摸出来。
「陈家怎么龟缩不出,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碗里的米饭只动了三两口,菜也只在就近的盘子里夹了两筷,还都是素菜。难怪长得这般瘦弱,宋衡把手边的小炒肉往她那头推了一把,示意她荤素搭配:「我让玉剑在暗处盯着,这几日只有徐昳往来,连生意都停了。」
沈府厨子不善烹制肉类,总有股味道不散,故而沈箬自小便不爱吃肉,反倒偏好鱼肉。此时看着小炒肉往这里靠过来,她只做没看见,看着宋衡道:「我总觉得徐昳来得蹊跷,再等下去也是徒劳。玉剑他们功夫好,不如带着那两个矿工……」
话未说尽,言下之意不过是想,带着人偷偷潜入陈府,先把矿址摸定了再说。
宋衡放下碗筷,拿帕子拭手,点头道:「等入夜。」他本便有此意,等上这些时日已是耐心极限,陈擎之如此不化,那也只能做一回不那么光明磊落的事了。
何况徐昳知悉他们身份,难保什么时候便抖落了出来。
「我还有事。」宋衡起身,眼看沈箬便要喊人撤走饭菜,他想了想,道,「若是饭菜不合口味,让厨子照你的口味重做就好。」
倒也并非不合口味,只是整日也不走动,胃口小了许多。沈箬顺着他的好意点点头,送人出府,自己则立在廊下看月。
月色正好,温柔沁人。沈箬张开双手,微微扬起头,好让月光均匀铺在身上,渐渐放松下来。这段时日她甚是紧张,宋衡松口带她来庐州,她自然不想让宋衡失望,费心费力帮他成事,可最终还是用了这般简单粗暴的法子。
宋衡嘴里虽然不说什么,可她总不能当真来游山玩水。奈何如今无甚可做,也只得练练琴曲。
沈箬回到房中,取出这几日拿来练手的琴,沉心静气,手腕落下,琴声自指尖流出。不过拨过几根琴弦,外头思远便匆匆跑了进来,手中还握着一柄长剑。
「姑娘,有贼来了。」
庐州治安尚算不错,勉强能算路不拾遗,怎么还会有贼上门。
不过她倒也不急,这回来庐州,随身带的都是好手,寻常毛贼在他们手里讨不了好。沈箬停手,随便问了句:「人抓住了?」
谁知思远单膝跪下,闷着头请罪:「人跑了,请姑娘治罪。」
「可丢了什么?」外头守着的可是玉笔,能在他手里逃了的贼,又怎么会无缘无故造访一户外来人。细细想来,怕只能是奔着宋衡来的。
思远摇头:「方才查验过,只丢了公子惯常穿的一件外衣。」
沈箬一滞,费了这般大的力气入府,只偷了件衣裳走。这就算是冲着宋衡来,找不到人也不该偷衣裳啊。
罢了,一件外衣总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她挥手让思远下去歇息,自己则躺在床上翻覆,也不知宋衡那头是否顺利。
☆☆☆
奈何今夜刮的风,并不怎么利他们,宋衡这里险些也出了大事。
照着原定计划,潜行之人越少越好,以免打草惊蛇。宋衡只身带着两个矿工行至陈家宅院门口,与早先便守在此处的玉剑会面。
这几日该探查的地方都看了,唯有这一片山脉,被陈家依势建了宅院,又有人把守各处。
浓黑夜色里,宋衡带着人绕至墙根,拎着两个矿工翻身入院,正巧碰上陈擎之设宴,款待徐昳。
丝竹声四起,下人来往频繁,宋衡为免暴露行迹,压低声音对玉剑道:「你我各领一人,分头探查。」
玉剑领命而去,宋衡带着人顺地形而上,由矿工于细微处观察草木长势,一路行至后院的人工湖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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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万富莫敌 上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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