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已经停药了,芽儿说是大爷特地抓回来的,就算不看大爷的面,也得看芽儿辛苦煎药的份上喝掉。她只好每天在芽儿的监督下勉强喝完药,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跑去向世斌告状了。
「我看你喝。」云世斌坐回他的椅子。
喝就喝!药汤还烫,她无视于他的注视,慢慢啜饮,果然热饮微甘顺喉,凉了倒是入口涩苦。她没多说什么,一边喝药,一边看信、检查契约和帐册,该用印的用印,该收起的放一边,世斌自会收妥,看到有疑问之处也会问他。
待药喝完,所有的事情也处理完毕,她将几颗印章收回印盒。
「我见到悦眉了。」云世斌开口道。
叩。随着她盖下盒盖的声音,馥兰心头亦是一跳。
「我跟她道歉,也让她骂了。」
迟来的道歉是该被骂,可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姑娘骂了,她心里好像有点不是滋味。
「当初我背弃回乡娶她的诺言,合该被骂,后来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更该被骂。」
云世斌停顿良久,久到馥兰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是否突然睡着了;然而他没睡着,也没晕倒,而是以一双黑眸炯炯有神地凝望她。
馥兰垂下视线,在桌下的手指紧紧抓皱了裙布,很怕他下一句会爆出「请让我娶悦眉为妾」这类的话。
「可是,她不是骂我陷害她这事,而是她以为我藏着她父亲遗留给她的一枚金戒指,是仍然对她怀有旧情,她骂我不能对不起少奶奶。」
馥兰手指松开了,彷佛听到自己心底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那时我才恍然大悟,我不再是她向来仰慕喜欢的大少爷;而在将来,我也就只能是她的大少爷,再无存在其它情分。可在我尚未明白这个道理之前,我对她有太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既然我心有罣碍,又怎能坦然面对你?」
馥兰抿紧唇,眼眶里有点热热的;再看他从书柜抽屉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那也是她曾看过的。
「我曾写了这封信给她,向她长篇大论解释我不能娶她的原因,当初古益没有送出去,就算送出去了,按她那个性子,她还是会跑来京城当面兴师问罪,送不送都是一样的结果;后来我犯了错,我却仍然留着这封不可能再送出去的信,这就是我的罣碍。」
云世斌引燃烛火,信封一角立即焦黑卷曲,火光变亮,一下子就烧毁「悦眉亲展」的字迹,他手一弹,将最后一截火花扔到地上。
「没了。」他看了地面灰烬,再望向她。
眸光清澈,笑意温和,长久郁积深锁的眉头已然舒展,就像初次见面时,她所看到的那片朗朗青空。
馥兰的心微微震动着。未谈婚事之前的世斌,才是真正的他吧;她有一种感觉,从此刻起,她刚开始要认识他。
「好了,很晚了,你该回去睡了。」
咦!他自说自唱了这些时候,忽然收尾结束,然后就赶她去睡?
馥兰微张小口,想要抗议,但或许太久没跟他聊闲话,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前所未有的「怪异」举动,她只好起身,低头抱起印章盒子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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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兰兮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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