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新荷本就想与他找个共同话题来说,此时自然没有不应的,于是也不客气,拿到手里便开始摆弄起来。
在她眼里,这些胎品从大小和作用来说其实和玩具也没有两样,虽也都是经过正儿八经的步骤冶造,但因为形制太精巧,锐器也不曾开锋,实在很难让人生出什么畏惧之心,再说她本就好这些。
崔湛把东西给了她,也没有太过在意,这次的胎品重点是在于对明光铠的改造,送来的东西也都还未经过组装,一般人拿了去,光是怎么穿就足够这段时间研究的,正好也免了彼此的不自在。
他习惯了安静和忍耐,但她显然不是。
陶新荷这边则早就兴奋地咬紧了牙关——若不如此她真怕自己欢喜地喊出来,长这么大,她还真没玩过这么好的东西。哎呀呀,明光铠啊明光铠,别以为你这会一块块的我就认不出你,嗯?这肩胄是怎么回事?谁给改成这样了?哦,想必是为了挂这个弩丨箭袋,诶,这个袋子还挺不错……
她不觉玩入了神,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等到把整套肩胄连带武器佩饰组成完毕后,下意识便要乐滋滋地转了头要去喊崔湛,然而话到嘴边却又顿住,想起他都还不曾玩过,自己就这样先搞成了还拿去显摆,岂不是削减了他的乐趣?
一念及此,她立刻微微侧转了身子,遮遮掩掩中又重新拆了起来。
只是她才刚拆到一半,便忽见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崔湛拱手礼道:「郎君,找到陶家二郎了。」
陶新荷一惊,这么快?!说好的不会被找到呢?这个小狗子,当真不靠谱!
却听那人又道:「他去与人斗鸡,结果起了冲突打起架,后来武侯铺的人赶到,便把他们都带走了。」
陶新荷一愕,随即又一震,突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他人呢?」
民间好博戏,无论斗鸡还是斗鸭,都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只要赌地不是太离谱,官家向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连上街买个东西都能人人使得扑买一番的,要绝禁也不现实——最主要是连皇帝自己都做不到完全不玩。但问题就在于陶伯珪是士族出身。士人跑去与人博戏,还因此起冲突打了架,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便是他本人年纪尚小,此时议论人品还早了些,但事情闹开了,陶氏门楣却是多少要被抹上一层黑的。
崔湛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皱眉。
陶新荷这头话音刚落,就见陶伯珪戴着顶帷帽走了进来,她见状,当即快步上去一把将帽裙给掀了起来,见他脸上虽然挂了彩,但好在不重,只是些剐蹭的皮外伤,这才松了口气,随后重重一巴掌拍在他帽檐上:「你胆儿肥了,竟敢去跟人斗鸡打架?!」
「我没有!」陶伯珪扶起帽子,义正辞严地道,「我就是见那里热闹所以去看看,然后发现那庄家在鸡脖子上抹狸膏,这不是骗钱么?我本也不想多管闲事,可见身旁有个老翁还要下注,便暗中提醒了一把,谁知那老翁却把我给卖了,那庄家恼羞成怒,欺我年少又不似都人,上来便要动手,我自不能吃亏,所以还了几下,谁知偏这时武侯铺的就来了。」
陶新荷怒道:「那老头当真不识好歹!」
「可不是嘛!」姐弟两个竟一时同仇敌忾起来。
崔湛问手下人:「武侯铺那边如何作结?」
从人回道:「按惯例将庄家罚了钱。」
陶新荷立刻问道:「那他打了人怎么算?」
对方先是朝崔湛看了一眼,然后顿了顿,委婉道:「武侯铺既然看在少卿的情面上放了陶二郎君回来,自然就不好再拿这件事去处罚他人。」
言下之意就是小事化了。显然,对方的意思是并不愿意拿崔家的名头去替陶家人「出气」。
陶新荷听得分明,当即反驳道:「我阿弟又没有错,放他回来本就应当,怎地因为放了他就不该处置那闹事打人的了?你们南人不是向来讲究以直报怨的么?怎么便不能就事论事了?」
「陶三姑娘。」崔湛忽然唤她一声,提醒道,「如今你们亦是‘南人’。」
陶新荷一顿,少顷,看着他问道:「崔少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姐弟两个是想狗仗人势?」
说完这句,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陶伯珪在旁边扯了下她的袖子,一腔无语地压着声音道:「三姐,哪有自己说自己是狗的?」让你平时多读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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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这会儿哪能自己拆自己的气势?当即面色不变地扯开他,仍目光如炬地直直盯着崔湛。
崔湛默然须臾,说道:「我并无此意。」
「我信你并无此意。」陶新荷道,「但我也看得出来,你不太信我们陶氏的家教。」见他一时没有说话,她便又道,「我虽然很想与你解释一番,但我也晓得这种事解释并无什么用处,倘人家不肯看得起你,说再多也只是徒增厌烦,我阿弟说得真不真,崔少卿若有心,凭你的本事想必自然也能验证。今日叨扰你许久,新荷谢过了,就此告辞。」
说完,她便朝他一福,然后拉过陶伯珪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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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先生求庇佑 卷一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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