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此言出口,正欲步向内殿的银雪身型一震,愣在了当场。此时皇上是何心思,正是银雪最为关心的,银雪不由得悄然反回内殿,噤声细闻殿外动静。
「六皇叔,朕也知晓平坟掘墓并非上策,可是兰卿家所言也是有着几分道理的。当年银耿伏法,禁军抄其家业,并未搜寻得振灾银两。而密函中所提银耿暗中收买的人马,也不知所踪。试想,若真如兰卿家所言,银氏余党暗中潜伏,对朝延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如今利用坟冢之事,触其痛处逼其余党现形的确为上好之计。若能借此机会将乱贼一网打尽,以保朝延安宁。纵然后人不解,朕也义无反顾!」皇上此番言语说的正气凛然,倒是有一种舍身就义之态。
隐于内殿的银雪闻得皇上竟如此想法,心中不由气结,在心底暗声悲叹道:皇上啊,您怎能被奸人蒙骗,先父为人忠诚不二,岂是那种唯利是图之人。您怎能仅凭兰子恒呈上的所谓密函,便草率定罪,毁了我银府上下几十口人命。皇上,您怎能如此糊涂啊!
银雪心中郁结不已,原以为自己真心挚爱之人乃一代明君,却不料他却因为误信奸人馋言,亲口而下旨毁了自己最亲之人。此时竟然还继续轻信小人之言,银雪心中顿时对皇上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怨恨。爱恨交织于心,银雪一时竟然辨不清是爱多些,还是恨意多上一些,百般滋味迅速袭来。
「皇上,您,您怎能如此糊涂!」六王爷见皇上如此冥顽不宁,不由气急的冲口而出。
「六皇叔!」皇上乃一代天子,岂能容人当面责其糊涂,当即言道:「六皇叔,朕敬你与先皇一奶同胞之亲弟。多年前朕初登主位,您更是全力辅佐予朕之左右。可毕竟君臣有别,还望六皇叔注意言词才是!」虽然皇上说的极为客气,但其语气顿显冷硬,可见对于六王爷如此不顾君臣礼仪的失当言语,他已是相当不满了。
六王爷脾气极为不好,一旦爆发便不可收拾,今日在朝常之上,皇上一再提及当年银耿叛逆之事,六王爷便已气愤不已,只是碍于众臣皆在,六王爷只得努力压抑情绪,暂未发作。
此时养心殿内,仅他叔侄二人,虽然对方贵为皇上,但六王爷却是身经两朝元老,更是皇上除皇太后而言,唯一的长者。此时胸中怒意再不发出,恐怕真会憋至内伤才是。
尽管已知晓皇上心生不满,六王爷仍旧极不给情面的双手猛然抱拳,语气强硬的言道:「皇上,请恕老臣直言。当年银耿之罪,并无真凭实据,仅仅因为一封所谓密函便将银府满门定罪,已是极为草率之举。当年老臣未在朝中,皇上年轻气盛,误听小人之言已铸成不可挽回之错。之后银府在抄查之时,并未有搜得灾银,难道真的会如兰子恒所言,银耿已事先将银两转移了吗?若银耿当真犯下如此重罪,率先转移的理应是家人才是,又怎会仅是转移银两呢?依老臣看,当年银府叛逆一案,尚有诸多疑点,银耿究竟是含冤赴死,还是真有其罪,尚有待定论。今日又岂能再次听信他人馋言,掘其坟墓而一错再错呢?皇上,诸上种种,您自反省,究竟是否糊涂了!」
六王爷昂首扬头一番长篇大论,皇上只听得脸上青白交加,定定的瞪视着眼前的六皇叔。
六王爷此时才不去理会皇上是否发怒,索性将心中深埋多年的愤恨合盘托出。皇上是乃他亲侄,任他再是令皇上不快,他也终究是皇上的亲叔叔,终究是历经两朝的元老,曾经的辅政大臣,更是皇太后的嫡亲小叔。皇上纵然气的咬碎满口银牙,也是拿这位老皇叔没有丝毫法子的。
「你!你!你大胆,六皇叔,你太放肆了!」皇上伸手指向六王爷,指尖微微颤动,却只能说出这几句言语。他这位老皇叔,脾气极坏,若真是急了,皇太后也是没有法子的。好一阵气急,皇上努力平复心中怒意,方才缓声言道:「朕岂会冤枉银耿,当年那封密函,朕可是亲眼所见。朕阅过银耿当年呈上的奏折无数,岂会不认得他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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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妃 卷四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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