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正在全力查证!」肖子俊恭敬的应声:「正所谓雁过留痕,末将认为,歹人虽然奸滑,总会留下些蛛丝蚂迹,因此虽然已经寻到了小皇子,负责搜寻的其他纵队,却并未停止搜寻,依旧在全力搜查着线索,并不敢有丝毫松懈。」
「找!找!无论如何也要查到害朕皇儿的毒手!」皇上有些失态的高声吼道。言毕,猛的转身冷凝着早已惊的面色苍白,呆坐不动的蕊妃,冷硬的言道:「蕊妃,博安没有了,你可想对朕说些什么!」
蕊妃吓的一哆嗦,皇上此时的神色,哪里是寻常问话,分明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皇上,臣妾不知,皇上您节哀,皇上您请节哀才是,想来肖统领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蕊妃话音未毕,皇上恨声打断了她的言语:「节哀!你叫朕节哀?哈哈哈!」皇上一阵冷笑,目光阴冷的瞪视着蕊妃,「蕊妃你叫朕节哀岂不好笑!朕记得当初是你告诉朕,博安非朕的血脉,而如今博安死了,你又反过来叫朕节哀!蕊妃,你究竟是何居心,说!说!」
皇上几乎吼着说完这番话,因用力过猛,喉间顿感不顺,猛的好一阵急咳不止,喉咙处那股腥涩感再次涌起。李忠庆连忙替皇上轻拍着后背,连连低声宽慰。
蕊妃此时也意识道自己言语失当,面色早已大变,心中惊骇不已,脚下一软跪伏在地:「皇上明鉴,博安之死,臣妾一无所知,何来‘有何居心’?况且关于博安身世之事,的确是奶娘春蛾当夜说出,臣妾并无虚言」
皇后见蕊妃还不知死活的提起春蛾,不由暗骂此人惷笨不堪,当夜那东珠挂饰出现后,皇上已经认定是蕊妃收买了春蛾,而春蛾定然是逃不过良心的遣责,无颜面圣,无奈之下才选择了自尽。若是聪明的,便尽量不要提及春蛾,与皇上小心对应才是。可是蕊妃还在继续提及春蛾,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够了!」皇后见皇上面色更加难看,连忙打断了蕊妃的言语:「休得再提春蛾,一个死人何来作证,若你是清白,皇上自会查证,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言毕,皇后轻声对皇上言道:「皇上,臣妾在想,会不会是当夜春蛾本欲带博安一起出逃,但出门后博安哭闹不止,春蛾情急之中便将博安扔进汰液湖里溺毙,以方便自己逃遁。」
皇上面色冷沉不语,也不知有没有将皇后的话听进去。这时,殿外小太监高声通传:「纯妃娘娘驾到!」
皇上微惊,低喝道:「朕不是说过,先不必通知病中的纯妃吗,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说话间,银雪已来在胡嬷嬷的搀扶下大步进入殿内,此时的银雪没有端庄移步的雍容之姿,也没有平日华衣锦服的炫目光彩,有的只是满面的悲伤与微肿红亮的双眸。
入殿后的银雪,还未来得及向皇上,皇后请安,一眼便看见了静躺在黄缎下的博安,当即定在当场,愣愣的看了博安许久,方才抬头双眸无神,面无表情的盯着肖子俊,语速极缓似乎很是疲乏一般,询道:「肖统领,这这是本宫的博安吗?」
肖子俊并未抬头对视其目光,只是双手抱拳重重的点了点头。
得到肖子俊的答复,银雪顿时身子一软,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一旁轻搀着银雪的胡嬷嬷,完全没有料到银雪会突然倒下,微微一愣,当意识到这次银雪是真的昏厥,而非是之前春蛾出事当晚的连连假晕时也慌了神,「小主,小主,您醒醒」
肖子俊也吓的不轻,急声对殿外的宫人呼道,「快请太医,快!」
分坐两侧的嫔妃们,有的出于真情,有的出于假意,纷纷轻唤着银雪,但脸上神色却是各异,细观而去,许多满是忧色的面孔下,倒是按捺不住的隐隐流露出窃喜之色。
锦嫔见状立即起身对皇上施礼,言道:「皇上,臣妾的静萍轩距离正和殿最近,不如先将纯妃娘娘移至静萍轩内暂时歇着,太医来后也方便诊治。以免」说话间,看了看堂中博安的尸体,「以免纯妃娘娘醒来再次伤心!」
「去吧。」皇上此时也有些担心银雪,原本打算暂时不让她知道此事,却不料宫中无秘密,小皇子有了下落的消息,犹如插翅一般传遍皇宫,银雪又岂有不知晓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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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妃 卷五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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