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抬起头,在温溪的碎碎念中说了两个字。
「呃?不是什么?」温溪的话被打断,猛地抬眸,正好便对上男人直勾勾的视线,她心口蓦地加快了跳动几下,下意识开口询问。
男人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生死相关的决定,那深如幽潭的眼底剧烈震荡翻涌上来那浓重的能将人淹没的情愫。
他上前一步,须臾间伸出手臂,捞着温溪的腰肢一揽,骤然之间便将人揽入了自己怀中。
温溪毫无防备之下,被人于腰间施力往前一勾,让她直接跌撞进来男人宽厚的怀中,甚至还一不小心,鼻梁磕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一瞬间鼻子泛酸。
随之而来的便是这个男人灼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
温溪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只大手托住了后脑勺被迫抬起了头,紧接着,男人浓烈的气息越发袭近,他的唇带着炽热的温度印在了她的上,唇畔轻轻相碰,一触即离。
男人将唇移至她的左耳边,那呼出的热气轻轻喷在温溪耳垂和后劲的位置,却叫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
只听见男人在她耳边,用低沉沙哑的嗓音低低地念了一句话,十一个字,「臣有罪,斗胆肖想太后良久。」
温溪只觉的轰隆一声惊天巨雷在她脑中炸响,直把她的左右炸得嗡嗡发麻。
随后秦敛便松开了箍在温溪腰间的手。
温溪整个人都是懵的,感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在被松开后不由自主地失力后退几步,后腰就抵到了身后凸起的假山石上。
秦敛见她要撞上身后嶙峋的山石,急忙伸手想去拉她。
结果温溪整个后背都快要贴到假山石壁上了,她用两只手前后相叠,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敛,那模样,标准的怀疑人生脸。
秦敛面上不显,但他垂在身后的那只手却是死死攥住了自己的衣摆,那已经捏得泛白的指节骨出卖了他此时的内心,他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了,甚至开始后悔痛恨刚刚那个痛快决绝的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沉默,还是沉默,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温溪甚至都听不见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望着面前女人那瞪着杏眼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满脸无法置信的神情,秦敛内心蓦地就生出了一股仓皇悲凉来,或许有些事情无论你如何努力,痴心妄想终归是痴心妄想,那浮于水面的泡沫,若非你想伸手触碰去将它捧起,它是不是就可以存于世间更长一些……
高大的男人突然变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慌乱不知所措,连手脚都无处安放,试图开口弥补些什么,「太后,我……」
「啊啊啊——你别说话!」
温溪松开一只手直指秦敛,压低了声音尖叫道。
男人很听话地赶紧住嘴。
温溪脑子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把稻草一样,乱的很,一只手指着男人,一边靠在假山石壁上,沿着假山石壁一步步慢慢地挪,就像是在持枪警戒一般,背靠假山石壁慢慢地朝出口的方向挪动过去。
而男人就像是个做错事后急于得到大人原谅的小孩一样,眼巴巴的视线跟着温溪的动作而挪动。
温溪实在受不住这样的视线,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瓮声瓮气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这实在是、实在是太超出我的……我的想象了,我的捋捋……对!我得好好捋捋,我得先回去捋一捋……你!你别跟过来!我得回去好好捋一捋思路,你别跟过来!」
说着温溪刚刚好挪到假山出口的位置,身一转,提起裙角一溜烟地就跑了。
秦敛看着女人慌不择路跑得跌跌撞撞的背影,伸了伸手,最后还是颓然垂下。
他握紧了拳头,狠狠一拳砸在嶙峋的假山石上,假山石较为脆弱,一大块假山石被砸断黏带着男人的血渍轰然倒地,秦敛的手背上血污一团……
捋一捋……捋出来的结果又会是怎样呢?是愿意回应还是要宣判他的死刑?
秦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假山群,他本是要去文渊阁的,但现在已经完全没了心情,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随意走着。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演武场。
今天的演武场外围立满了宫人,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秦敛这才恍惚想起来,今日是逢三的天数。
小皇帝之前和他约好,每隔三天便会来演武场,由他教授武艺。这段时间因为他受伤随后中毒重病而耽搁了,他原本是想之后找个日子重新恢复之前逢三的训练习惯,只没想到今日小皇帝居然也在这儿。
秦敛问过了旁边侍立的宫人,确实是小皇帝在里面练武,宫人说,韩将军也在里面。
一听韩钊的名字,秦敛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在让宫人进去禀告过后也跟着进去了。
演武场上,赵宸正穿着一身特战迷彩服像只开屏的骄傲孔雀一样,张开双手围着韩钊转,「这便是朕说过的母后为我亲手做的迷彩特战服,答应你的,今日就穿来给你瞧瞧,怎么样韩将军,不错吧?」
韩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宸,目光专注入神,在将赵宸全身上下各个细节都打量个遍后才抬起头问赵宸,「这……真是太后娘娘为陛下量体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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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 下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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