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想了想，摇头：「……冰淇淋放不了三个月。」
　　「买回去给你当下午甜点啊，你现在什么东西都要考量三个月吃吗？等仝灭回来，我再给你们买嘛。」杜清晓有些想笑地说。
　　花鸟又认真多想了几秒，心里天秤有些动摇，但最后觉得一个人吃，冰淇淋也没比较好吃：「仝灭回来一起吃。」
　　「好好好，给你们存着。」谁没谈过恋爱嘛，那点小心思，杜清晓过来人，懂，很懂。
　　擅闯民宅这一条罪名，花鸟真没听过。没听过就等于不存在。
　　正做着犯法事的花鸟，轻轻松松从二楼阳台进入。
　　美惠有午睡习惯，丈夫出门上班，托育工作几个月前都推辞掉了，房里静悄悄的，花鸟放轻动作，蹑着步，猫儿一般灵巧无声。
　　靠近卧房门口，花鸟看见六鬼分别站在床边，一双双窟窿眼窝望向美惠。
　　虽然没有进一步行动，但排排站好的模样，像极了紧盯祭坛上的祭品，觊觎垂涎画面真的挺不赏心悦目。
　　花鸟不开心了，把六鬼叫到客厅教训，以不惊扰美惠睡眠的音量，叉腰说：
　　「才七个月大，还没足月，你们这样团团围住，会妨碍小孩正常发育的。」花鸟一开口就是胡说八道。
　　六鬼中最大的那一只说：「我们没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哪有怪怪的，明明就很正常！」花鸟致力于说谎不结巴，气势还挺唬人。
　　「哦……」六鬼同时缩了缩肩，嗫嚅应声，不敢反驳她。
　　反倒换花鸟很心虚，又不好表现在脸上，只能用行动掩盖她摸出一把糖，全是这几天攒的，本来准备要摆进保鲜盒里，等仝灭回来吃。
　　「给你们吃糖，你们要乖乖等到孩子足月出生啊，不可以犯规偷跑，美惠在家时，你们要保护好她。」她一一分发，每只都拿到两颗。
　　平时美惠家中物品，祂们都不会乱碰，无论桌上小蛋糕多美味、美惠丈夫带回来的盐酥鸡多香，祂们只敢远远闻。
　　报仇归报仇，捣乱又是另外一回事，祂们是六只守秩序的索命鬼。
　　这是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摆进祂们手心的零嘴，颜色还特别晶莹漂亮，教人舍不得吃。
　　黑漆漆的窟窿眼里，好像都能看到光芒闪耀了。
　　「我以后来都给你们带糖，乖孩子有糖吃，知道吗？」她采取利诱，收买人心。
　　六鬼乖乖点头，小口小口舔起糖来，无比珍惜。
　　趁祂们忙吃糖，花鸟进卧房去看仝灭，可惜不能把耳朵贴到美惠肚皮上，只在心中默默说：
　　「你也要乖乖的，给你留的糖，先分一些给祂们，以后再补你。」
　　日子依旧慢慢的，不因谁的心急而加快速度，一天二十四小时，每个人的时间同样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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