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记得以前没差，记得醒来那一段时间的事就好。你是被唤醒的？还是自己醒的？醒来时，人在哪里？周遭有其他人在？」
　　若不是凌凛脸上挂着笑，连珠炮投来的问句，倒更像逼供。
　　「连冯小狐都知道，吃饭不嚎的。」也就欧阳修敢这样跟凌凛讲话，毫不敬畏他的身分。
　　凌凛手掌轻挥，送出一记掌风，往埋头苦吃的冯小狐屁屁上拍，拍得它嚎出两声「该该」。
　　能不能成熟点？！欺负只兽崽算什么好神？！
　　居然还有脸做出一副无辜表情，无声挑衅看来贵府家教也不严嘛，这不是嚎了吗？
　　花鸟想着小狐都嚎了，她说个两句也没关系吧：
　　「你问的那些，我统统不记得了，脑子开始运转时，已经是晓晓叫住我，把我带回修理屋的事。」
　　凌凛审视她，从她眼中读出了诚实。
　　她真的没撒谎。
　　凌凛弯唇轻笑，像是接受了她的答案，低头开始解决碗里食物。
　　饭后，凌凛和杜清晓去看小豆苗盆栽，讨论它的生长情况，花鸟和仝灭收拾餐桌加洗碗，欧阳修在煮茶，冯小狐还在思考屁屁那么痛的原因。
　　一天看似平静结束了。
　　看似。
　　花鸟被一股力量唤醒，在凌晨两点二十四分。
　　从修理屋的窗子看出去，外头已经不见原来的日常街景。
　　云之巅，雪白云海漫涌，日与月，都在脚下。
　　凌凛坐在一株红枫树上，右手托腮，垂着眼看她，仍是那张笑脸。
　　漫天飞红，光景雅致。
　　「你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为什么要意外，在饭桌上，她就觉得凌凛不会这么快放弃放弃得到答案。
　　「我没说谎。」凌凛问的那些问题，她确实不记得，给不出第二种回覆，再问一百遍，也是那样。
　　「我知道。不过我有我的方法去获得解答，忘川。」
　　花鸟小小蹙眉：「我叫花鸟。」
　　凌凛一笑。
　　那笑容，代表着你叫阿猫阿狗我也不在意。炒股日记www.ddgp.net
　　「我不会伤害你，你乖乖配合就好。真要打起来，你也赢不了我，彼此都省点力气吧。」凌凛一副有商有量的好口气，毕竟，他同属懒神一族，能坐就不想站，能沟通就不动手。
　　花鸟没想挣扎，在凌凛身上，她感觉不到恶意。
　　他身上，有股甜甜的味道，是她没吃过的某种糖的气味。
　　花鸟被轻轻托高，飞出窗扇，踩进云端，却又站立不住，缓缓沉下云海……
　　云海之下，景象熟悉无比，最近瞧得有点频繁了。
　　忘川。
　　她站在忘川上，赤脚踩着冰凉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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