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刚好歇一会儿,准备喝水,听到她问,就摆摆手:「不会,我爹会,你哪里不舒服?去我爹那儿瞧瞧吧。」
汪霁芸故意用帕子掩了嘴:「我从来不用外头的大夫,嫌脏。」
姜媛暴脾气上来了,掀了掀袖子:「呦呵,嫌大夫脏?怎么,你出生开始,就有专门的大夫不成?那恐怕你那大夫医术不怎么样呢?你有没有听过,人家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就是说的大夫,年轻的大夫不能成事,因为他们实践太少,接触的病人太少,遇着什么病症,都不能准确的判断。只有经年的老大夫,见过的病人多,处理过的病症更多,才能称得上是大夫。你那种只替你一人瞧病的大夫,经验太少,定是不行啊。」
汪霁芸眼眸一竖:「你……」
姜媛叉腰冷笑:「我什么我?我是为你好,嫌脏?我们做大夫的,从来没嫌病人脏过,更没有被人嫌脏的理。在大夫眼里,生命是需要敬畏的,只要病人有一口气在,我们就要尽全力去救治。天下之人在病痛面前都是平等的,不是说你有权有钱就不生病好吗?」
怼人的话说出口,姜媛只觉得心情舒畅,她拍拍双手,走到胡鹏飞面前说:「爹,我最近有些气火上涌,你给我瞧瞧呗?」
胡鹏飞拍拍她的手,指了指排著的长队:「你啊你,等著吧。」
汪霁芸冷笑连连:「就你们这样的,我压根也看不上。有资格替我诊视的,都是京城来的大夫或太医,民间游医,也就是你们这些低贱之人才会用的。」
姜媛回头想骂人,正好看见殷子逸走过来。他长得极俊,微风吹起他的长发,更显不凡风姿。
他走到胡鹏飞面前,对准备看诊的百姓点点头:「大娘,可否与个方便,我许是积食,想让大夫先给我瞧一瞧。」
百姓并不认得殷子逸,但他衣饰不凡,气质卓然,只往这里一座,百姓们便纷纷后退,让开位置与他。
那被殷子逸插队的大娘连忙说:「官爷先请,官爷先请。」
殷子逸和善的道了谢,方掀开袖子,将手腕搁在腕垫上,让胡鹏飞替他诊视。
汪霁芸眼中蕴著一汪泪,轻喊了声:「子逸哥哥……」
胡鹏飞诊视完,皱着眉劝:「大人许是旧年疏于保养,脾胃有些虚,而且观大人面相,似心气久久郁结,此伤心与肝,还望大人善自珍重。」
殷子逸眉目淡淡的:「胡大夫开方子吧。」
胡鹏飞待要回头替他配药,他只扬扬手。
「药就不必了,胡大夫医者仁心,自己的俸银采买药材赠予百姓,我不缺这些,要怎好问你要?」
如此,百姓纷纷称赞起来,都说大人体恤,又说大夫们无私。
殷子逸起身冷冷的看了眼汪霁芸几人,又看向姜媛继续说:「若大周儿女皆如此女一般,何愁大周不旺?」
汪霁芸眼泪险些落下来,即便殷子逸并非是责备她一人,可她只觉得白蚁挠心,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
姜媛倒是一点都没觉得,反而热情的跟殷子逸打招呼:「大人,你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殷子逸蹙蹙眉:「今日义诊,我来看看情况。」
姜媛赶紧说:「大人不必担心,我们一切都好。我今天没有教授那么多,从浅到深,循序渐进,百姓们就能更好的掌握基础知识。」
殷子逸没有多说,带着殷晋与侍卫一同走了。
姜媛狐假虎威,嘲讽的看了汪霁芸那群人一会儿,回到义诊台边,接着忙她的事情。
长脸少女见汪霁芸摇摇欲坠,气得不行,对着姜媛的背影嘟囔:「她算什么东西!芸儿小姐,你不必理会她,大人也没见着对她有半分好感,也不知她横什么横。」
虽则他们都不知殷子逸的真实身份,但只看长公主对他的礼遇,他们便丝毫不敢造次。长公主向来冷清,便是对溧泰的守备,也甚少往来,更别提一个好脸,偏偏却将这人请到公主府别院居住,可见他身份该是非同一般才是。
姜媛没理会他们这边的事情,殷子逸来撑腰这么一回,她觉得通体舒泰,哪怕忙累一天,回去也精神百倍的。
如此义诊了三日,胡鹏飞换了个城郊,继续义诊。新的愁绪又来了,溧泰城治安不错,他们怎么都不会出错,其他地方呢?
胡鹏飞坚持认为,最严重的地方是乡镇村寨里头,只要把宣广做到乡镇村寨,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姜媛则默默想着,如果,她同意回京呢?她能不能继续隐姓埋名,做一辈子的胡媛?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收到了公主府递送的帖子。溧泰有旧俗,端午之前都会有一场祭祀,这祭祀不是河神祭祀,祭祀所用也是鸡鸭猪牛羊,并不用人。
祭祀之后,是长公主府安排的宴请,只要是溧泰有名有声望的人家,都会收到公主府的帖子去参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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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闺秀 卷二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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