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驰不依,便又要抓着她的耳朵,耳提面命起来。
前面的荣绥咳嗽一声,不悦的瞥了郑驰一眼,郑驰倒是不敢再说,只眼神依旧在打量施凝安,「不能要」三个字,还在施凝安的耳边萦绕着。
待得出宫了,荣绥让施凝安上马车,自己也翻身上了车。
施凝安好奇问:「表哥……不骑马?」
荣绥冷冷看了她一眼:「天冷。」
……
施凝安心虚的低下头不做声。
荣绥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两下:「就没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施凝安咬咬下唇,小声道:「没有。」
荣绥呼吸粗重了些,若施凝安抬头,定能看到他强忍怒气的模样。不过呼吸间,荣绥似将怒气生生压下,语气缓和了许多。
「今日偏殿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
施凝安头垂到胸口去了。
「今日偏殿,施永堂与施清梅竟然抱在一处,被汤初尧与郑驰撞了个正著。这些话想必你也从郑驰的嘴里听到了,当然,即便郑驰不说,你也能知道。现在,你还没有话要说吗?」
施凝安噘噘嘴,想了片刻,心道她敢做,就知道荣绥会知道。荣绥今日奉命管理宫内禁军,即便她的小动作被发现了,也有荣绥兜底,她是不怕的。
但不怕被发现,不代表不怕荣绥质问。前世多少心机用在荣家身上,回回都将荣绥气个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今生,大不了再将他气坏好了。
这么想着,施凝安抬起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没什么话好说的。」
荣绥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开口,语气似乎又温和了些:「你……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
施凝安心下好奇,前世荣绥拿她没办法,但该生气还是生气。现在这样子,却似没有很生气质问的意思,他这是,转了性?
胡思乱想之际,施凝安下意识答应:「我没怎么做。」
荣绥咬了咬牙,勉强笑着说道:「凝安,我是你表哥,我总是会护着你的。可是,你若不告诉我实话,万一落下把柄被人抓到了,可就麻烦了。你告诉我,我得想法子将此事盖得严严实实。」
施凝安嘟了嘟嘴:「放心吧,不会被发现的,更不会牵连荣家。」
荣绥只觉得郁气冲上脑门,几乎都要压不住了,他压低声音,带着些许怒吼:「施凝安,你如今是荣家女,所作所为代表着荣家。何况祖父伯父有多心疼你,你心里也是清楚的,说什么不会牵连?你当自己是外人么?」
施凝安半张著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说得不错,荣家一向把她当亲人看待,可她似乎一直把自己排除在外,她对荣家是亲昵,是热情,更是一种愧疚想要补偿的心理。她的确当荣家是亲人,可与荣家待她的那种又似乎不一样。
好似,荣家认为国公府是她的家,而她从来都不会这么认为一样。
从前她并未认真想过,可现在听荣绥的这番话她才明白,不是荣家的缘故,而是她不敢放开心扉。她放不开,所以外祖父大舅父他们就更努力,宠着她关心她,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拿过来给她,只为她更安心更舒心。
施凝安鼻子一酸,眼泪跟着涌了出来,竟是怎么都忍不住,越哭越凶,越哭就越停不下来。
荣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茫然片刻,连忙放软了声音:「我……我也没说啥……凝安,表妹……我真的没什么意思。你莫要生气了,好不好?是……我的过错,我不该这么说,你莫哭莫哭……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施凝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待得下马车的时候,整个脸儿哭得皱成一团,眼睛红红的如同小兔子一般。
而此刻荣戬正在院子里冲两个儿子一个孙子发脾气:「你们怎么做长辈,怎么做兄长的?孩子丢了也不知道去寻?自己跑回来?有什么脸跑回来?」
几个人立在一旁纷纷垂著头,大气也不敢出。
倒是与公爹接触不多的夏氏开口解释:「公爹莫要担心了,绥儿已经去寻去了,绥儿时常入宫,对宫中熟悉,他去寻一定是稳妥……」
这话却惹怒了荣戬,荣戬立刻瞪着她:「还好意思说了?你们都是女眷,怎的不看好凝安,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去寻一寻?」
夏氏刚要解释,说当时急急忙忙的,各自以为凝安在旁的车上,是以没有注意,话未出口,就被昭明郡主给拉了一把。
昭明郡主乖巧应声:「是,都是儿媳的错,公爹莫要生气了。」
荣戬气未消,依旧嚷着:「怎能不生气?怎能不生气?你们一个二个实在是太没用了。」
昭明郡主连忙又道:「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过。不过公爹气狠了,脸都气红了,凝安回来定是要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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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宅第出福女 卷二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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