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凳子上,还有一缕沈金贵的头发。
玄之有把长刀,有空的时候,会去郊外寻个空地,好生挥舞一番。沈钰宁见过一回,觉得他功夫精湛,只可惜无人悉心指导,平白浪费这一身好武艺。
如今见着他舞起菜刀来,竟是这般趁手不虚的样子,不由得又唏嘘几分。
沈富贵看也不看沈金贵一眼,将元宝抱进去瞧看她的脚伤。而张蓉也扶著张老汉进去继续抹擦药酒。
沈钰宁瞧见从屋里撞撞跌跌往外头走的虎子,上去将他抱起往外走:「虎子走,我们去绣坊招你岑姑母去。」
待得再回来,沈金贵已经走了。
沈富贵将饭食端上桌,叹着气:「玄之去替他将银钱还了,五十两……而且也与他说好了,往后一个月二两,多的没有,不许他再赌。」
张老汉闲不住,但身上是真的疼,靠在躺椅上,吃饭还要张蓉送到他手上。听了沈富贵的话,便将目光转向沈钰宁:「这沾了赌的人,就难得回头了。这阵子被我们一顿恐吓,或许还能收敛,过阵子怕就又……」
沈钰宁心里也清楚,无奈说著:「我小的时候,薛家祖父在大理寺任职,数次上奏请求立法禁赌,都没成功。薛家那等勋贵都无可奈何,我们更是没有办法。赌博这种事情,心志不坚定的人,很容易迷失进去,何况是有人觊觎我们的生意做得好,故意引了沈金贵迷失进去。」
张蓉一辈子算是畅快的,听了这话,颇有些不耐烦:「这么说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将沈金贵抓起来捆了,不许他出门就好。」
活生生的人,想偷偷关起来,那也是犯了罪。张蓉这么说,也只是想想。
沈钰宁没多少时间去关注沈金贵,让沈富贵多多看着些,不让他再沾赌,就又投身到自己的事业里头去了。
如今郧县治理得不错,即便许多镇子没有沈记绣坊,也有其他的布庄绣坊。而且因着沈记起了头,布庄绣坊,甚至其他行当里头募人做工,也采用计件的法子,并不再分男女给工钱,只按著能力,做多少给多少。
所以沈钰宁的心思,放在其他镇子上面。陵城除了城区之外,一共有五个县,从前最贫穷的就是郧县和茂合县,如今郧县一跃成了比肩城区的县城,最穷的只剩下茂合县。
但沈钰宁与陈温韦商量一番,觉得茂合县不是合适做生意的第二个县城。因为茂合县的县令也是京城来的,但是并非与陈温韦一样,要替百姓做实事。那县令是京城汤家的旁支,因犯了事被下放至此,只是要来熬过三年的任期,就可回京述职。
国公府汤家,汤国公乃当朝首辅,是与当今圣上一起长大的伴读之一,深得皇宠。而且汤国公的妹妹,是当朝皇贵妃。
自从十多年前皇后薨逝以后,皇上再未立中宫,一直是汤家的这位妃子主理六宫,从贤妃,一路上升,到如今的皇贵妃。
陈温韦又道:「不止如此,陵城的知府,也是汤家嫡支。实不相瞒,我在郧县这几年,最大的阻碍就是汤知府了。不过好在汤首辅不是任人唯亲之人,我父亲与他晓之利益,汤知府自不敢为难与我。但正因如此,那位茂合县的汤大人,我们还是莫要去动的好。」
陈温韦的权利,只在郧县,出了郧县,沈钰宁想做什么,便也有了后顾之忧。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去陵城其他三个县城。
但对于陈温韦这句,汤首辅不是任人唯亲之人,沈钰宁不置可否。一个非任人唯亲之人,竟放任家族的人把控地方政治,这还不够任人唯亲的吗?
陈温韦分析来分析去,给沈钰宁敲定了第二个地方,是郧县隔壁的永溪县。这个永溪县说起来,其实是陵城地势最不好的地方,山高水长,许多村子里,甚至都是散户,山头这里一户,那里一户,治理起来也着实麻烦。
这永溪县的县令,是当地人姓吕,做了知县,一直任免知县,有十数年了。吕县令政绩平平,没什么突破,但他能维持着永溪县不是陵城最差的县城,就说明他是用了心的。
陈温韦说道:「这位吕大人,我与他见过数次,为人虽然圆滑了些,却也是个肯替百姓发声做事的人。你若去了他的地界,有我从中说合,他定然会配合你的。」
沈钰宁微微笑着:「多谢陈大人为我这般思虑。」
陈温韦迟疑着:「钰宁妹妹,其实替民发声这样的事情,该是我们这些为官者做的。永溪县与郧县不一样,那位吕大人也与我不一样,不会什么都依着你的,依我看,那奔走普法的事情,不如暂且停一停?」
沈钰宁抬起头看着他,慢慢收敛了笑容:「陈大人认为,这些事情该是你们为官者所做,那么我想问问,大周县令何其多,有多少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你说那位吕大人也是个愿意替百姓发声的大人,又为何会担心他不依着我?是担心我处事惹了麻烦,还是担心他没有大人这样的后台靠山,帮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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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出乡君 卷一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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