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回答:「爷爷去买肉去了,二婶还在铺子里头没回来。本来我和虎子也在铺子里,但二婶说你今日要回,让我先回来等着你。」
她进了厨房去看汤,并没有说沈富贵和玄之去了哪里。
沈钰宁抱着虎子跟进去,又问了一遍:「你二叔和玄之呢?」
元宝手上一愣,她不是一般八岁的孩子,她比寻常的孩子要早熟得多。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沈钰宁:「姑姑,沈金贵又赌了。」
沈钰宁皱着眉头,不算意外。元宝大概是绝望了,从前好歹还肯喊一声爹爹,如今是直呼他的名字。
元宝继续说:「而且,陈大人找过他,现在他去郧县缠着陈大人去了。陈大人那儿,出了事,二叔带着大春叔还有小树庄几个叔叔去郧县了。玄之哥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玄之去寻元宝的娘亲,寻了两个月没寻到人,就回来了,但他时不时会出门。沈钰宁目前在茂合县,郧县与永溪县其他的铺子,都是玄之在管,不在家也是正常的。
沈钰宁吃惊的问:「陈大人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儿?」
但元宝小小的人儿,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也只知道个大概,如今家里头一团乱,外头也一团乱,她能做的就是带好弟弟,不让家人操心她们。
甚至她学会了生火做饭。其实很小的时候她就会,但那时候娘亲会看着她教她,后来姑姑回来,再后来她们来了锡田镇,她再也没有做过饭。
她不爱,也没人逼她做。
现在她还是不爱,但她愿意做。
「反正,陈大人现在不能出门,听说他一出门,就有人往他身上扔烂菜叶子。」
等张老汉回来,沈钰宁算是知道事情的经过。
原来开年沈钰宁走后没多久,沈金贵就又开始赌,不过是仗着沈富贵性子软绵,稍微赌一点小的。但张蓉觉得这样下去还是不好,就托人给陈大人带了信。
陈大人公务忙,让人来申斥沈金贵一通,并没有什么作用,沈金贵赌得越来越频繁。陈大人觉得不对,就亲自来了一次。
许是气闷不过,又觉得那沈金贵甚是不受教,陈大人一时恼了,命随从将沈金贵用麻袋兜头套住打了一顿,还忍不住亲自上手踹了他好几脚。
偏偏这一幕做得不甚严实,被路过的百姓瞧见,还认出陈温韦正是他们郧县的父母官。
这就罢了,陈大人事务繁忙,呆不了多久,自觉教训了沈金贵一顿,又亲自去那赌坊里头,与赌坊的东家通过气,不让他们再接待沈金贵。
只是待陈大人回去郧县之后,这件事情就爆发出来。沈金贵带头闹事,说陈大人以权谋私,公报私仇,借着巡查的名头,将他绑起来打了一顿。
这件事情诸多百姓瞧见,且传得沸沸扬扬便也罢了。
那赌场的东家掌柜也站出来,说自个儿开店正经做生意,被陈大人威逼利诱了一通,叫他关门大吉。东家是声泪俱下,说其实说来说去,就是怪他的银钱给得不够彻底,而陈大人,是个一点点银钱,根本就打发不了的。
当然了,民间也有人发声,说陈大人是百姓父母官,四年来为郧县出不少力,带着郧县百姓发家致富,是难得的好官。
然而很快,便有声音传出来,说那陈大人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前面做出的好事只是为了政绩好看,根本原因还是为吸百姓的血。不然为何,他做出如此政绩之后,官位原该扶摇直上,偏偏他还要留在郧县?说穿了,就是要把郧县养肥了在宰杀。
而恰好,陈温韦曾经为了郧县的发展,奏请免了农桑养殖与商户一年的税收,后面再一年一年慢慢加回来。商户一共减免三年,农桑则减免五年。算下来,如今郧县商户减免期已满,而农桑者,也已经恢复到从前一半的税收。
其实比起来,郧县比其他地方税收还是低的,但就是这个渐渐增多,反倒让那说陈大人是在养肥郧县百姓的话,有了许多道理。
沈钰宁静静听着,她从小看过那样多的卷宗案件,深知这舆论的可怕性。百姓们不是没有头脑,只是从众太强,一旦有人起了头,总有人会依附跟随,渐渐相信他的说法。
而这件事情很明显,沈金贵一个人是想不了这样周全,他背后一定是有人支持。形成了一定规模与力量,就是冲著陈温韦去的。
至于那些支持陈温韦的百姓的发声,几乎都被舆论声盖过去了。这样事情面上怎么看,陈大人都与从前郧县那些个只想搞雪花银的父母官一个样。
张老汉面上愁容不减:「其实我们都知道,陈大人一心一意都是为了百姓,若不是他,我们郧县百姓如何会过上如今的好日子?可恨那些人,靠着陈大人才顾得上温饱,才能供自己家里的后背读书,现在竟不知道分辩是非曲直,一味跟着旁人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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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出乡君 卷一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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