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宁露出几分微笑:「大人说得是,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人的地方有情,才叫人觉得格外温馨。」
她抬起头,瞧见他温和的目光,总觉得那目光里有格外的深意,似乎他说的情,另有旁的东西。
她心内有些忐忑,连忙打岔又问:「大人,沈金贵从前只是个乡野村夫,以他一人之力,势必是不可能造成今日这样大的局面。我原本以为,与那赌场颇有关系。可是从今日之事看来,背后定然有人在推波助澜。大人审案时,可从今日抓获的人嘴里,查探到有用的消息?」
陈温韦眉头微皱,抿著唇没有出声。
沈钰宁自然知道他的顾虑,能撬动这样多的百姓对付陈温韦,可不是简单之人能做到的。而这背后的辛秘,也不是她这个普通百姓该过问的:「怎么说这事情都是因我起头的,我只是个商户女,无权无势,也不值当旁人这般大费周折。我是担心,那些人是冲著大人来的。」
陈温韦抬起头:「你担心我?」
沈钰宁一滞,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陈温韦。
陈温韦连忙收回目光,不自然的四处瞟了几眼,咳嗽一声方道:「这几年我做事颇有些冒进,惹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多多少少有人会对我不满,也是正常。这样的事情深究起来,对我没什么好处。」
「大人就这样息事宁人?可是,就是因为大人次次不追究,才会让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从前是暗地里伤害您,现在是利用百姓急迫的心思来打压您,往后会再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陈温韦半低着头,许久才道:「钰宁妹妹,我来郧县之前,兄长也曾提醒过我,可我既然选择前行,也没什么后退的道理。我的目的只是为了百姓,旁的事情我不关心,陈家一向是清流一派,也没什么值得那些人的担忧。」
「怕只怕,他们不那么想。」
寥寥数语,沈钰宁已经明白过来,这是朝堂上的纷争。
「陈大人,莫非是汤家在排除异己?」
陈温韦知道沈钰宁一向聪明,便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太子身子一向不好,外戚朱家常年在外征战,这几年已经……没了好几个将军。如今的前朝后宫,都是汤家把持得稳稳的。」
这些事情,沈钰宁幼年便有所耳闻,不过上位者是君,他们是臣,而且薛家是纯臣,并没有什么攀附之心。更何况当朝太子自幼身子不好,能不能活到继位都是个大问题,二皇子能力出众不逊其兄,朝臣们几乎都是默认,这将来的储君,会是二皇子。
只是五年之前,太子妃诞下皇长孙之后,这个默认似乎多了点其他的意思。尤其是听闻皇长孙渐渐长大,性情肖似其父,身体又是无比康健,深得皇上喜爱。
沈钰宁对朝堂上的事情并没有很大的感觉,将来皇家人不论是谁继位,都与她没什么关系。她所求不过是平安顺遂,能为大周做实事,那才是最好的状态。
陈温韦无奈叹息:「我当初执意下放,一则是为了逃避家里的许亲,二则是不想掺和朝中之事。你也知我这个人,没有二哥那般敏锐的头脑,有没有薛大哥那般的专注,索性就躲到郧县来,图个清静。可没想过汤家的手伸得那样长,大抵他们是觉得我管得太宽了。」
赌场不同于其他的商业,便是去官府里头签商契的程序,也比一般的商业要麻烦得多。若是没有后台,定然是开办不起来,也不可能长久。
这也是为什么,陈温韦鼓励商事,亲力亲为发展的却是农工。
上次他依法取缔勾栏院,惹了不少的麻烦,若不是背靠着陈家,只怕是世上都没他这个人了。
所以这一回,他有一点动静,那些人就要把苗头扼杀掉。
沈钰宁见话题颇有些沉重,便也不再提,轻笑一声:「陈大人图清静,却是造福一方百姓的事情,难怪这里的人都夸赞你。」
陈温韦跟着笑起来:「有时候想想,若我不是陈家子,哪里有得机会将官声做起来?再想想,若不是出身陈家,这回恐怕就不是百姓们扔几片烂叶子,叫我灰溜溜回京城的事情了。可笑我从前还觉得,什么家族望族,还不如生在农家一身轻的好。」
沈钰宁眉眼弯弯,听了这话深以为然:「你看我从前也是不屑于身份,如今真的变成个村姑,才知寸步难行的道理。」
陈温韦体会了几年的民间疾苦,深知比较起男人来,女人才是更加辛苦。也难怪钰宁不想着将铺子开大开强,只想着开得更多,好去更多的村镇里头,将大周法典宣扬至深入民心。
一时间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盯着面前的少女,心中感慨万千起来。
沈钰宁被他看得颇有些尴尬,索性如同幼时一般打趣起来:「刚刚大人说起家中长辈要给你议亲,论起来大人已过弱冠,也是该议亲了呢,大人有何须避之如虎?难道议论了亲事,便不好施展你的抱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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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出乡君 卷一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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